屋內的陳設也非常的簡單,一張簡單的木板床,一副有著各種補丁的蚊帳,一副破損不堪的桌椅,還有一些簡陋的文房四寶。
想當年,姚魯不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但是倒也擔任的居住輕重的地位,往日的風光與今日的簡陋想必,納蘭忍不住的在心裏感歎著世事多變。
倒是姚魯似乎看透了納蘭的想法,他毫不在意的坐在已經非常殘舊的凳子上,給他們各自倒上一杯水,“前幾日,有幾個穿著官差衣服的人來到這裏,警告老夫要注意言行,本來老夫倒是覺得奇怪,老夫已經隱居鄉野好幾個年頭了,不問政治,不管朝野,與老夫何幹,但是我也知道,自己造下的孽還要要自己償還,隻是不要傷害我的孩子們啊。”
講到這裏,姚魯剛硬的身軀瞬間被親情和眼淚所打敗,他抬起蒼老的手,胡亂的摸了摸自己的臉,“納蘭大人,老夫知道你想問什麽,我可以把一切都告訴你,但是你也要答應我,帶著我的孩子離開這裏,永遠都不要讓他們涉及江湖,涉及朝政,讓他們這輩子就這樣簡簡單單的過去。”
“好,我答應你。”納蘭很爽快,這是作為一個父親最後的心願,也是他作為一個男人應當要承擔的責任,“姚大人,你放心,我一定會保護他們的安全,絕對不會讓他們受到任何的傷害。”
沒想到納蘭會這麽果斷的答應,姚魯有點不敢相信,抬起布滿皺紋又布滿眼淚的老臉,看到納蘭眼神裏的肯定,他突然覺得特別的欣慰,心裏的輕鬆是他這麽多年來從未享受過的奢侈。
指了指身邊的凳子,他開始說起那段讓他這輩子都活在痛苦和煎熬中的故事:“那一年,老夫還是一個五品小官,奉命皇上的命令帶著萬兩黃金,萬石糧食和一些生活用品去賑災,那時候的心裏還是懷著無比堅定的信心的,想做出一些成績給皇上看,可是我們都是凡人,凡人又豈能經得住金錢和權利的誘惑,看著眼前的金子,老夫一下就把持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