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扶蘇的心目中,吳雙不是那種驚豔了初遇的女子,卻溫暖了他的歲月。
“雙兒,你的意思我都能理解。”扶蘇緩緩道來,“我也不介意跟你講心裏話,雖然這些話,我從來沒有跟任何人,包括季揚他們也不知道我的真實想法。”
吳雙並不接話,她知道扶蘇會繼續說下去的。
沉默了良久。
扶蘇才再次開口,“父皇至今未立太子,隻是在我、三弟和二十弟之間難以抉擇。曆朝曆代都是‘立長不立幼’,可也有‘能者居之’的說法。若跟你說,我對此一點都不介意,隻怕你也不信。”說到這裏,側過頭看了一眼吳雙。
吳雙坐起身來,迎上他的目光,“如此一說,我能理解成,你還是在意那個位子,可對?”
扶蘇笑了,笑容很淡,卻有一種看不明的苦澀,語氣裏難以掩蓋住的是一種落寞,收回了視線,盯著桌上的茶杯,聲音低沉,“師父曾說,像我們這些出生在皇家的皇子,若坐不上那個位子,便隻有一條路。”神色悲戚,語氣低了一個調,卻也決絕,冷冷的吐出一個字,“死。”
說完,伸手去握茶杯,骨節突出泛著白,似乎用了很大的力道,然後又慢慢的放下。
起身,視線望著窗外,背對著吳雙,側臉從吳雙的角度看上去,竟是說不出的絢爛與華美,帶著絲絲蠱惑,貌似還有妖豔,此刻的扶蘇像極了開在陽光下的罌粟花。
吳雙正準備說些什麽時,扶蘇又接著說道:“二十八年了,我一直覺得自己無情無愛,也無牽無掛了。母妃死了,臨死前告訴我:兒啊,娘這輩子對不起你,娘給不了你作為大秦皇長子的尊崇,甚至給不了你一個普通家庭的父慈母愛,娘一直以為,隻要娘努力去爭取,你父皇就看得見,可是,這一刻我才知道,無論我如何付出,他的心裏始終沒有我。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