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著就要拜下去,眼前卻迅速的劃過一抹白色的影子,卻是陸青衣從椅子上火速的站了起來急忙躲開我的朝拜,站在我身旁,遙遙獨立。
我一愣,側臉抬頭去看他,聲音清淺:“小師叔如此,是不願意原諒春昭往日過錯嗎?可是春昭稚齡,年幼無知,萬望師叔海涵……”
我聲音輕輕,卻在寂靜的屋子裏麵細細密密,穿越而過,陸青衣隱在白衣下麵的手輕輕的顫動了一下,冰冰道:“你我年齡相仿,當不得如此大禮。”
我一愣,抬頭看著他,他卻不看我,目光平直的看著前方,我咬了咬牙,快速的伸手急忙拉住他的衣袖,他一愣,低頭看我,我淡淡一笑,輕聲道:“師叔對春昭有大恩,春昭為師叔做什麽都是理所應當的,何況一禮。”
他的目光像是隔著一層冰霜,眉頭卻微蹙著,似乎在糾結著什麽難以解決的事情。
在我堅持的目光下,他出聲問道:“當真……理所應當?”
我一怔,為他語氣中那微微凝滯的語氣,半晌鄭重的點了點頭:“當真。”
陸青衣略顯蒼白幹淨的麵容上一雙眸子如黑珍珠一般耀眼,嘴角忽然扯了扯,竟然淡淡笑了,我一怔,就看他緩緩後退了一步,在我麵前的方向站定,沉聲道:“好,我記住了。”
我一怔,良久回過神來,對著他的方向雙手伏地,微微一叩首。
旁邊阿寧將我扶起來,陸青衣淡淡看了我一眼,就轉了目光。
我微微一笑:“自古離別多傷情,春昭這就走了,各位保重。”
太爺爺從位置上站起來,我拉著阿寧的手急忙退出去,看著堂上的人淡淡一笑:“都不要送了,要不然我該舍不得走了。”
我說著抬手將屋門緩緩關上,目光最後一次掠過,太爺爺飽經風霜的蒼老的容顏,小師叔淡漠的身影,程顏顏傷感的目光,狠一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