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一抖,緩緩直起身子,臉頰上細微的疼痛,有些傷口,剛劃破的時候並不疼,可是時間一長,也會有感覺,就像有些記憶,剛留下的時候沒什麽感覺,可是經過時間的打磨之後,會牢記心中。
心裏麵雖然氣得要命,可是臉上卻沒有一點怨懟,自古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姑娘我這叫忍辱負重,對,忍辱負重。
我慢慢在他麵前站起來,跪了半晌,膝蓋微疼,我忍著不讓雙腿顫抖,第一次抬眼看他。
時隔五年了,容若隱,我再次遇見你,在這深深庭院,你依舊是昔日如花容貌,傾國傾城,無限風華,隻是現在,你那狹長的鳳眼中不再是淺淺笑意,而是無限的陰沉與暴戾,終於,你用五年的時間成為了一個亙古無雙的帝王,卻也丟失了我對你最初的回憶。
我斜眼瞥了李太醫一眼,眨了眨眼睛示意他自求多福。
在李太醫擔憂而驚惶的目光之中離去。
宮門口,剛才守宮門的那個宮女依舊站在宮門前,一臉“你活該”的模樣看著我,順手指了指一地破碎的琉璃瓦片和碎茶杯片,輕蔑道:“這是皇上的旨意,還不快跪著給娘娘祈福去。”
我張了張嘴,震撼的看著那些鋒利的碎片,不可思議的抬頭看那宮女,提醒道:“皇上沒說讓我跪這些。”
宮女眉毛一挑,努嘴往宮內示意:“你不信,皇上就在裏麵,你去問問去。”
問就問,我就不信容若隱殘暴如此,抬腿剛要往內室走,裏麵迎出來一個年邁的太監,大概五十歲左右,一搖手中的拂塵,看了宮門前那一大堆碎瓷瓦片對著那宮女皺著眉毛點了點頭,那宮女得意的一笑,天天一禮道:“謝崔公公誇獎。”
我氣不打一出來,那崔公公老僧入定一般的沉靜,古井無波的眼神盯了我一眼,微微一笑道:“皇上有旨,楚醫女禦駕前失禮,在此反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