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可不管是誰進來了,她盯著紅腫的眼皮望了朝景一眼,委屈的說道,“我、我要爺、爺爺治好病,快、快點回來陪我,嗚嗚……”
她說完,委屈的用雙手環住了齊蘿的脖頸,又開始低聲嗚咽。
齊蘿總是很容易被人感染,即便對方隻是個孩子,她聽到她哭,不由得淚水在眼眶裏打轉,心也跟著難受了起來。
朝景走過來,抱住了她的肩膀,輕輕的拍了拍,她順勢靠在了他身上,淚水奪眶而出,順著眼角流在了他的肩膀上。
她的腦海中想起了那個臨死都不想拖累別人的佝僂身影,那麽絕然,哪怕是下一步就會倒下,他也堅持著走出了城門。
頃刻間,房間內一片低聲抽泣聲,無人再說話。
小孩子總是能在這樣大哭之後,什麽都不想,很快就進入夢鄉,齊蘿卻無法做到這一點。
芰荷抱著西西回她的房間睡去了。
王府裏的下人本來都是兩個人睡一間房,可芰荷上次病的太重,齊蘿特意給了她一個房間。
齊蘿本想讓西西這裏和她睡,可朝景卻沒有半分要離開的意思,看樣子是有話跟她說,恰好,她也有話和他說。
待眾人都離去之後,朝景和齊蘿並肩站在窗前。
朝景看著齊蘿,齊蘿看著天上的明月,努力的讓眼淚倒流回去。
“你明日要離開?”朝景的聲音低沉又有磁性,無論他說什麽話,都有一種還想聽下去的衝動。
剛送走夏侯衣衣,忽地想起齊蘿那日說的話來,他突然有一種,明天一醒來就見不著她的感覺,這才匆匆趕來了主院。
幸好,她還在。
齊蘿淡淡的點了點頭,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氣,尷尬的笑道,“很抱歉,在你家住了這麽長時間,白吃白喝白住,我欠你的好像已經還不清了。”
朝景心中一喜,細細聽著她接下來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