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下意識的緊握住她的手掌,臉色緊繃。
夏侯衣衣對他的情誼,聰明如他又怎會看不出來,隻是一個人的心有多大他不知道,他隻知道自己的心裏隻能裝得下一人。
這一夜,他聽夏侯衣衣說了整整一夜,一直到黎明來臨之前,她才疲乏睡了過去。
她安心的睡了,他卻失眠了。
如今恰逢秋天,草長鶯飛,外麵細雨連連,他起床為夏侯衣衣煎藥做飯,見她沒醒也不叫她,每隔半個時辰就將飯菜和湯藥熱一遍,直到她醒來叫人。
原先他是不會做飯的,可這些年帶著北洛洛在外遊曆,酒館裏的飯菜就算再好吃,天天吃也膩了,他便學著做飯炒菜,現在做起來倒也還算嫻熟。
下雨的時候,他就把躺椅搬到屋簷下,給她蓋一條厚厚的毛毯,在淅淅瀝瀝的雨聲中聽夏侯衣衣的閑言碎語,但無外乎都和他有關,鮮少會提到他們的孩子。
他閑來無事在院子裏種了一些花,沒想到沒幾天就長出了花骨朵。院中花香陣陣,泥土伴隨著花香的香味入鼻,沁人心脾。
太陽出來以後,他就把躺椅搬到院中,等夏侯衣衣說的疲乏睡著了,他便起身去把他們的衣服洗幹淨晾好。
日子一天天過著,一晃,半個月過去。
這一日,夏侯衣衣在院中淺眠,北堂剛把洗好的衣服收回去,便聽到屋外鳥叫連天,他在窗口側身一看,一眼就看到了那立在屋簷上的白鴿腿上係著信箋。
他將窗戶大開,無聲的飛了出去,一把抓住了信鴿,拆開了那信箋,才知道是這信鴿是從烏崖飛來的。
他細細一讀,才知不久前南隋新帝登基,大赦天下,登基當日為北陽王府平冤正名,信中鳳翎又說,賢王酒精中毒昏迷了半月都沒醒,賢王府大小事宜全靠齊蘿一人,她想著她給他們備的藥也不多了,他們可以回西京去經絡醫館拿藥,順便可以讓齊蘿幫著看看夏侯衣衣的眼睛。她和齊明成怕是一時半會走不了,長孫招娣和完顏輕絕每日都上烏崖想要帶走孩子,可他們二人貌合神離,倆孩子就算跟著他們回到西夏,怕是也要受苦,他們要留在烏崖等他們什麽時候把這感情溝通好了,捋順了,他們再把孩子還給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