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尉府與庫蘭族族民一路前行,一路斬關過將,很快便潛入了皇宮。
每個人手上的刀劍都沾了血,身後是血流成河、堆積成山的屍體,這些都是鳳國所剩不多的忠兵,直到最後一刻仍緊緊攥住叛兵的褲腳不讓他們傷害陛下。
其中一位庫蘭族族人猛地砍掉死兵的手臂,將劍收回劍鞘之中,冷嗤一聲:“沒想到,這些庸兵倒是對那狗皇帝很忠心。”
“別自言自語了,時間緊迫,趕緊進去輔助溫少爺和花將軍吧。”另一位拽了拽他的胳膊,催促道。
兵隊的腳步整齊有序,刀劍聲清脆有力,一聽便是一群訓練有素的精英。而此刻,躺在**的鳳帝幾近苟延殘喘,耳朵依舊能聽到幾聲模糊的腳步聲。
“來,來人……外麵,外麵……”他吃力地伸出手,蒼白的唇蠕動著,身體已經由於病痛而瘦弱不堪。
原本關著的燭燈,突而乍現光芒,整個臥室一片明亮。
鳳帝眼神中閃過一絲訝異,虛弱地低喚:“來,來人……”
“不用喊了,外麵已經沒人了。”一道冷靜自若的男聲傳來,在空曠的臥室裏尤為明顯。
鳳帝眨了眨空洞的眸,氣若遊絲地低喘一聲:“是,是誰?”他的確是病入膏肓了,聽這聲音都認不出是誰了。
溫靳竹已經卸去了兵甲,一身白衣地出現在鳳帝麵前,一張素淨的臉上掛著恬靜的笑,與剛才那個在皇宮大肆殺虐、令宮城血光彌漫的惡魔判若兩人。
鳳帝仔細地打量著他,語氣斷斷續續不確定:“溫,溫靳竹?”
溫靳竹收起血紅的刀劍,插入劍鞘,慢慢踱步至鳳帝床邊,負手而立,居高臨下地望著他。
“你,你這是什麽意思……”鳳帝重重咳出幾聲,血與痰混合著吐在地上。
溫靳竹臉上噙著笑,望著他一副苟延殘喘的模樣,笑意愈濃:“老皇帝,看你這樣,時日也不夠多了,今晚,我送你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