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打!”
鬼麵男人陡然下令,嚇得眾人渾身一震,壯漢揮舞鞭子更加凶狠用力。百裏非塵的臉上滲出豆大的汗珠,一顆一顆滾落,滲入他一襲被血染紅的衫子。
芷兒捂住嘴哭,哭得快沒了力氣,隻能趴在地上。
夏侯雲歌緩緩閉上眼,平靜心神。
終於一百鞭子打完,百裏非塵也丟了大半條命,意識恍惚。被人從木架上放下來,便抬了下去。他虛弱的目光,尋找著,看向夏侯雲歌,竟已匯聚不成明亮的焦點。
夏侯雲歌心頭發緊,急忙避開百裏非塵的目光。
碧芙和紫煙都簇擁著百裏非塵下去了,艙內的黑衣人們,也都布列整齊退下。
夏侯雲歌見狀,也趕緊往外走。
“站住。”鬼麵男人冰冷一聲怒喝。
夏侯雲歌頓住腳步,回頭瞪向他。“做什麽?”
通明的燈火下,那泛著冷冽金屬光芒的猙獰麵具,就如心頭的一塊冰,又冷又疼。
這個男人,她不認識,也不可能認識。
為何在他身上,竟有一眾莫名的,隱隱的,熟悉的感覺?
難道是原先夏侯雲歌的記憶還存在腦海?才會攪亂她的心緒,無法沉定下來。
“你到底是誰!”也隻有弄清楚,他是誰,才能清楚明白心裏的怪異感覺。
“我是誰?”鬼麵男人忽然飛離王座到夏侯雲歌麵前,一把扣住她的肩膀,將她抵在船艙內的柱子上。
背後傳來斷裂一般的劇痛,她冷冷瞪著他麵具下的寒眸。“你既已帶了麵具,便是無顏以真麵目示人。既是如此,是誰也不重要了。”
她不屑嗤笑,語意鄙諷。
鬼麵男人怒了,抓著她肩膀的大手在一點點用力,似要將她的骨頭捏碎。
“夏侯雲歌,我的聲音你都聽不出來了?八年夫妻,短短月餘,就將你多年曲意迎奉的夫君忘得一幹二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