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長傾不做聲,隻目光深沉地看著外麵昏黑的天空,有道道閃電一掠而過。
“長傾,太後的性子……太後如你一樣,恨透了夏侯雲歌。你放不下架子,我去。”柳依依說著,就往外走。
“站住!”軒轅長傾喝住柳依依。
“長傾!”
“此事與你無關!”
“可是我不能眼睜睜看著王妃……”
柳依依話未說完,被軒轅長傾打斷,“太後許是隻想見一見她的兒媳。”
柳依依低下頭,“你知道,不會那麽簡單。”
“權謀之中,哪有一件事簡單明晰。”軒轅長傾的唇角勾起一絲涼薄的笑意。
“長傾……”
“日後你少與王妃接觸,她的事不許你再插手,養好你自己的身體。”軒轅長傾口氣決絕,毫無轉圜餘地。
“長傾!”
“東朔,送依依回去。”
萬壽宮。
夏侯雲歌被錢嬤嬤引入大殿。
夜色已深,太後老人家居然還未休息,有精神頭邀約她這個“兒媳”前來小坐。
剛一進門,夏侯雲歌就感受到一記怨毒的目光。抬頭看去,正好看到夏侯七夕站在太後軟榻一側,殷勤搖著折扇為太後驅走夏夜悶熱。她輕紗覆麵,雙眼泛紅,顯然哭過。
夏侯雲歌心下冷哼。竟然告狀到太後這裏。
太後慵懶臥在榻上,一手撐頭,半眯著眼假寐,似睡非睡,手裏把玩一隻玉如意,姿態雍容。已年近半百,容顏保養得好像隻有三十歲的少婦,風韻猶存,可見年輕時亦是一位傾國美人。
鎏金嵌寶珠雙鳳朝歌香爐內,煙雲吞吐,漫開濃鬱的檀香。
太後是北方人,即便屋裏置放了冰雕,嫋嫋霧氣升騰,還是熱的難以適應。時常夜裏,難以安眠。
“還不跪下。”錢嬤嬤低聲嗬斥一聲。
小桃趕緊跪地行禮,口稱“萬福金安”。夏侯雲歌卻一動不動,容色沉靜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