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畫倒在一片血泊中,腹部長劍血跡斑駁,殷紅灼目。沉重的眼皮早已無力睜開,還是不忍閉上,她害怕……害怕一閉上再也看不到他……
夏侯雲歌就如局外人,靜看這場鬧劇演化到難以收場的田地。波瀾詭譎,跌宕起伏都無法完好形容這場好戲。
尤其在看到軒轅長傾,麵色黑沉,目光晦暗不明,牢牢鎖在錦畫身上。無情?還是多情?已分辨不清,夏侯雲歌亦不想去分辨……
不管有情還是無情,都與她沒有任何關係。
隻聽軒轅長傾低沉的嗓音,沙啞難辨,“還不快去請太醫!”
夏侯雲歌抬眸看向殿外,牆頭的紫薇花開的熱鬧繁華,融融暖風帶著花香四散開來。手習慣性按住胸口的遺世,襯著一身大紅喜服,一雙手愈加瑩白如玉。
楊慧心早已嚇得藏在軒轅景宏懷中,“皇上!臣妾好怕。大將軍王居然連自己女兒都下的去手!”
軒轅景宏撫摸楊慧心一頭烏發,低聲問她,“愛妃覺得,此事該如何收場?”
楊慧心抬起美眸,看向殿內一片血紅,雖不忍看,毫無懼色,“錦畫小姐為王妃擋下一劍,如此深明大義,豈能無名無份就那麽算了。入攝政王府,勢在必行了。”
軒轅景宏垂眸,唇邊傳出一聲無奈輕歎。“誰說莽夫無謀,朕看大將軍很有謀算。”
幾位太醫行色匆匆地被人請進來,趕緊為錦畫拔劍止血。
錦畫痛得臉色蒼白如雪,緊緊抓住軒轅長傾的手,這才似得了無上動力,咬唇強忍,額上冷汗涔涔,染濕鬢邊碎發,硬是沒發出丁點呻吟。
君無忌痛心不已,渾身都在不住顫抖,蒼老的聲音終於染上幾許滄桑。
“陛下,老臣為國征伐戎馬一生,三子歿於戰場,唯獨我一把老骨頭苟活至今,實已無法忍受白發人送黑發人之悲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