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我存這些天心情分外愉快。
郭玉塘對他態度回轉,兩人日常有說有笑,她陪著他讀書,陪著他鋤地,陪著他爬山,雖然她的身體讓她走不了多遠,但是他在她麵前,完全是一個可以保護她的人。
從郭玉塘看著他的眼光裏,林我存明顯地感到了她的態度已經軟化了許多,也不再是躲躲閃閃。
還有一件讓他高興的事是他認識了一個新朋友。
那天他去打獵,舉箭射落了一隻野雞之後,興衝衝地跑去撿,卻和另一個人同時抓住了野雞,仔細一看,野雞身上共有兩支箭,不用說,其中一支就是那個人的。
事發突然,林我存並未戴眼罩,跟那人麵麵相覷,他忙鬆手退了幾步:“這位大哥,好巧!”
那人微微一怔,咧嘴笑了笑,舉起了手裏的野雞:“這位小兄弟好箭法!”
林我存見那人沒有對自己露出驚異的表情,料想他大概沒有看清自己的眼睛,於是放下心來,說道:“我的箭隻是射中了野雞的身子,大哥的箭卻射穿了野雞的雙眼,如此說來,還是大哥稍勝一籌。”
那人得意地笑笑,說:“那我就不客氣了。”說著將林我存的箭拔下遞還給他,自己收了箭,將那死野雞裝進了腰間的布囊。
林我存不以為意,反正這山上的飛禽走獸多得很,自己技不如人,也就不必去跟人家搶。
兩人借著機會互相交換了名字,林我存這時倒多了個心眼,隻說自己叫做盛大憨,並未透露自己的真實姓名,想著如果那人是好人的話,將來再說明真相不遲。
那人自稱叫做刁德華,是金坑鎮邊上的農戶,遇上農閑季節,便上山來打獵,給飯桌上添一兩味下酒菜,或將獵物換幾個酒錢使使。
兩人講得高興,便就著興頭,剝洗了那隻野雞,燒烤著邊吃邊聊,那刁德華還掛著一個小酒壺,此時便拔開塞子,兩人你一口我一口對飲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