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娘迅速地瘦了下去,臉上沒有了往日和藹的微笑,兩條紋路在嘴角兩邊延展開來。
盛輝武的去世對他的打擊很大,畢竟他是她一輩子的寄托和依靠。
她不再像以前那樣,整天忙碌個不停,而是時常呆呆坐著,手裏雖然還拿著針線,但那針線顯然已經成了擺設,她的眼睛隻怔怔看著牆上某個點,思想已經漂移到了不知什麽地方。
常常是郭玉塘或者林我存去招呼她:“夫人,吃飯了。”“娘,該休息了。”她才回過神來,慢慢收起手裏的東西,起身吃飯或去休息。
郭玉塘幹脆死了回家的心,抱著在盛家過一天算一天的想法,該做飯做飯,該喂雞喂雞,承擔了不少家事。
林我存這段時間則有點奇怪,時常出門兩三天也不打招呼,更不知道他去了哪裏。
郭玉塘有時半夜聽著外麵山上的野獸叫聲,忍不住地發抖。
平時也聽到這些聲音,可那時家裏好歹有兩個男人可以壯膽,現在隻有自己和梅娘在家,要是萬一來個歹徒,那簡直不敢想象。
郭玉塘忍不住爬起身來,想到梅娘房裏去,可想想又退縮了,要是梅娘再在自己麵前不住念要她嫁給林我存,那自己真不知還能不能抵擋得住。
眼看著天氣熱了起來。
這天傍晚,林我存一邊侍候著梅娘吃飯,一邊就說:“娘,爹去了也有兩個多月了,你也不要再太過悲傷,我想爹一定不願意看著我們傷心。我這些天想好了,還是把玉塘送回她家去。”
梅娘茫然看了看郭玉塘,點頭說:“也好,本來早就該送她回去的,隻是……”
思緒一轉,梅娘立刻想起了盛輝武,又流下淚來。
林我存急忙幫她擦眼淚:“娘,剛才才說過不要太傷心的。”
“我隻是想,你送郭小姐回去,我一個人在家裏,孤零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