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說徐益在這裏一邊沉思,手已經一邊準備伸向案上的簽筒。
旁邊的夫子丘道靜突地想起了什麽,湊過去在徐益耳邊嘀咕了幾句,徐益眼前一亮,皺起的眉頭也隨即展開了。
林我存的手腕被鐵鏈墜得垂了下去,他偷眼望望旁邊跪著的駱國,心想:“他怎麽就認定自己就是那個歹徒呢?真奇怪。”
突然,他自己也想起了什麽,抬起頭來望向知縣徐益,兩人的目光交匯在一起,相互流露出了一絲明了。
“盛大憨,你還有什麽可以為你自己辯解的?”
“太爺,我方才想起,這老者提到這個案件是六年前發生的,那麽,當時我才十四歲,個子還沒有現在那麽高,身體也沒有現在那麽壯實,他說那歹徒的個頭、身板跟現在的我差不多,那麽,那個夜裏在他家裏作案的就絕對不是我!”
林我存一番話說出口,全場的人都驚呆了,是啊,現在的林我存身材高大壯實,但六年前的他還是個少年啊,絕對不會就長成了現在這個身量,人總不可能違背自然生長的規律吧。
徐益微微笑了一下,對這個青年欣賞起來,起碼,這個場合,他還能鎮定自如,為自己辯解,而且言語很有條理,為自己找的理由也很充分,不錯。
徐益點點頭:“有道理。駱國,雖然你的女兒死得冤枉,但本縣也不能胡亂斷案,你的這個案子姑且存疑,待尋找到新的證據,再來指控盛大憨。你且退下一邊。”
駱國不服氣,自從聽到抓到了作案累累的案犯,他的心裏就早已認定了被抓的人就是害死自己女兒的凶手,此刻,雖然證據擺在他麵前,可是他心裏就是接受不了。
“太爺,你別聽他胡說,怎麽可能不是他呢?他害死了我家瑩兒,難道就這樣輕輕放過他嗎?”
“駱國,休要多嘴,你的案子本縣並不是不管,而是暫且放一放。再要多嘴,就定你個擾亂公堂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