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了,怎麽還不就寢?”男子低沉的嗓音帶著幾分戲謔。
聶淨塵驟然回眸看向窗戶的背光裏,不出所料,一個身穿白衣的男子正站在那裏,雙手環胸,饒有興致地觀望她。
“你到底是什麽人?來我這裏要幹什麽?”聶淨塵開門見山,她的直覺肯定,這個男人對她沒什麽惡意。
男子低笑,嘖嘖搖頭,“你就是這麽招待師兄的?你的醫術好歹也是師兄教的!一日為師,可是終生為父……”
聶淨塵蹙了下眉,眼神示意,“師兄,凳子和茶盞都在那邊,要坐要喝隨便。”
看著她淡然而處的悠閑神態,他真懷疑她是真失憶還是假的?她不是不認識他了嗎,深更半夜陌生男子出現在她的閨房,她不應該高聲尖叫“救命”的嗎!就算是師兄可也是男人啊!還是,她不是女人?
“你還真是沒良心。”他氣咻咻地丟下一句評語。
聶淨塵聳聳肩,微笑道,“良心不能當飯吃,那東西,本小姐早就扔了。”
那人錯愕,為她出人意料的答案。
“師兄,你能不能走近一點,讓我看看你長什麽樣子?”
他慵懶地倚在窗邊,背著月光,看不清他的麵容,還是現代好啊,裝個什麽白熾燈泡,保證能見到他的廬山真麵目。
“你想看我的樣子?”他問。
聶淨塵給他個白眼,“我還想知道你的名字呢?”
“嗬,想的話,就自己過來。”他輕笑,低沉磁性的嗓音很悅耳,很勾人。
“嗯。”聶淨塵從梳妝鏡前站起身,兩眼放光地朝他走過去,對於這個天上掉下來的師兄,她還是
蠻好奇的。
看著她走近,他也站直了身子,長身玉立在淺淺月光下。
“你耍我!你戴著麵具!”走近了,她才發現他帶著玉質的麵具,遮住了上半張臉,隻留見一雙流光瀲灩的雙眸,清明而悠遠,溫潤如墨玉,柔情似春水,那深邃的眸底,如同浩瀚的大海,波瀾不驚,又像無底的漩渦,仿佛有種勾魂攝魄的魔力,就這麽看著,會讓人失去了心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