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八千歲駕到,還不行禮!”尖銳的聲音猶如長長的指甲刮在大理石地麵上,眾人耳中莫不是癢得難受。
楚清歡微一皺眉,怎麽,大周朝什麽時候竟是憑空出現了個八千歲?
隻是下一瞬間,老夫人卻是顫顫巍巍站起身來,左手帶著楚清歡跪倒在地,楚清歡還不明所以,耳邊卻是響著大廳裏所有女眷的聲音,“千歲,千歲,千千歲。”
她目光所及,是一抹披風的下擺,金絲銀線勾勒出的曼珠沙華妖嬈綻放,猶如地獄烈火的粲然,和那主人的聲音似乎是兩個極端,偏偏又似是遙相呼應。
“放肆,大呼小叫叨擾楚老夫人的壽辰,豈不是給本督招嫌棄?還不掌嘴向老夫人賠罪?”
楚清歡不由勾唇一笑,殺雞給猴看這一招還真是什麽人都屢試不爽。大夫人和楚錦繡想威懾自己,如今八千歲卻是威懾這滿廳的女眷。
八千歲言罷,那響亮的耳光聲已經響起,若是楚清歡抬頭望去,就會發現這自行掌嘴的太監臉上帶著笑意,盡管雙頰已經腫起。
“八千歲大駕光臨,蓬蓽生輝,老身豈敢嫌棄?”
老夫人抓著楚清歡的右手微微顫抖,即使就跪在老夫人身邊,楚清歡卻也看不清她的臉色。
“那本督借花獻佛,祝老夫人福如東海,壽比南山。”伴隨著這話,一隻手出現在老夫人麵前。
那雙手修長卻又纖細,幾乎是指骨分明的,羊脂白玉色般的肌理下細微的血管都甚是清晰,而那細長卻又鋒利的指甲卻讓楚清歡聯想到鷹喙,甚至於利刃,能殺人於無形。
望著那手,楚清歡微微失神,耳畔卻響起了八千歲那蠱惑的聲音,“怎麽,二小姐這是為本督風采折服了嗎?”
那曼珠沙華就彌漫在自己眼前,甚至於楚清歡嗅到了淺淡的曼珠沙華的味道,八千歲的話似是極為漫不經心,可楚清歡卻總覺得自己似乎在被刁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