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憐雲說話之時,麵上柔弱似水,聲音也軟的人心神微動。
可是說出來的話,卻是字字陷阱,不見半分柔順。
先是抬出了當年名滿建都的淑慎郡主,再擺出來衛貞乃是淑慎郡主親女,得郡主親自教導,想來琴藝也不會差到哪裏去。
將這兩個條件擺在前麵,表麵上看是抬高了衛貞的身份地位,卻也斷了衛貞的後路。
之後趙憐雲再提出切磋,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若是衛貞再拒絕。
那麽丟的便不僅僅隻是自己的臉了,還有母親淑慎郡主的那份。
衛貞若是不想在眾人麵前如此難堪,便要順從應下。
可是衛貞這些年跟著淑慎郡主在梁川那樣的苦寒之地,雖然帶了不少銀錢,可是偏遠的地方,生活都極為困苦了,又哪裏有心思附庸風雅?
趙憐雲敢如此說,肯定是私下裏對衛貞做過調查了。
不得不說,建都貴女們的心思是不是太重了些?
不管心下如何思量,衛貞麵上依舊溫和淺笑,眉眼微彎的模樣,任誰看了都生不出氣來。
可是趙憐雲卻是步步緊逼,在看到衛貞隻是沉默以對之時,卻是上前一步,更加逼近了衛貞幾分道:“小女就這樣一個小小的請求,縣主也不肯嗎?”
說話之時,麵露幾分求而不得的痛苦,同時淚水充滿了眸底,泫然欲泣的模樣。
真是我見猶憐。
“我既非姑娘府上的雅伎,亦非名伶,為何要應下姑娘的請求呢?”對於趙憐雲如此作派,衛貞莞爾一笑,如此反問。
麵上柔柔弱弱的,還帶著幾分無辜。
可是話一出口,便將趙憐雲氣得臉都白了。
衛貞這是什麽意思?
這是說她上不得台麵,隻配跟那些雅伎、伶人相比嗎?
“縣主若是不敢,如實說即可,又為何要如此欺辱憐雲呢?”趙憐雲一臉楚楚可憐,就好像衛貞做了多麽大的惡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