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風卷地,鵝毛大雪紛紛揚揚,似要吞攬一世喧囂。飛禽走獸仿佛都被這樣猛烈的風雪逼回了窩,方圓幾裏格外冷清。
一座樓閣小驛應該是有著術法結界加持,未染銀妝,雖幹淨融暖,卻顯得不協調了。
這便是方圓幾裏唯一的驛站,平時清靜無客,今日因為這天氣竟熱鬧了起來。
店裏夥計忙著幫客人飲馬,掃落貨物上的殘雪,恰好看見一名女子緩緩走來。
這女子膚白唇紅,披著素色連帽裘衣,懷裏抱著一團看起來毛茸茸的白毛寵物。她的神態閑適,與方才那些客人風塵仆仆完全不同。而且笑容溫和,給人親近之感。
夥計停下手中動作,上前招呼,笑道:“姑娘請進來坐。”
女子點了點頭,隨著夥計進了驛站。但見裏頭熱鬧非常,恰好餘一張桌子,便走過去坐下,要了些吃食,一壺茶水。
驛站裏的人大都是來這裏捕獵或者運貨的,左右行程都已經被風雪耽誤了,便來此吃些酒,暖暖身。粗獷的漢子們不矯揉造作,一天的疲憊全都就著酒水咽了,言行豪邁,高談大笑。
看著這些情景,女子撫了撫懷中阿純的毛兒,由心而笑。
女子姓姬,喚無曲。其實她平時也極愛酒,隻是這陣子瘋魔了,喝不得,喝不得。
抿著店小二送過來的熱茶,倒也清冽芬芳,喝下去暖洋洋的。
萬妖峰位於極北,本就常年積雪,若看景兒,三伏天來這裏雪景也極為不錯。
取了點肉喂給阿純,覺得它的毛由冷回暖,姬無曲也不禁感慨,寒冬臘月的來這萬妖峰,著實是作死了。
作死歸作死,終歸也該冷靜冷靜。
個中緣由無非要追溯到前些日子。
她月前得了一秘法,聽說釀出來的酒極烈,想著師父是個好酒的,回了鏡林山就迫不及待地試了,打算孝敬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