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無曲愣了愣,頭兩天瞅著蘑菇湯好喝,蘑菇飯好吃,蘑菇菜可口,吃人的嘴短,於是你熱情我熱情,吃飯的歡,送飯的也歡。
如今一天七八次蘑菇喂過來,吃飯的不想見蘑菇,順帶也就不相見送飯的,可以說是卸磨殺驢過河拆橋。
姬無曲權衡半天,終究還是想拆橋,順便讓這送飯的一氣之下再也不想見她這吃飯的。
於是道,“那天彩羽你也的確是有些……”
話沒說完,橋沒拆好,便被橋砸死了。
橋,也就是彩羽嗓門一亮,嚎道:“那天實屬彩羽不敬,可是師叔祖你沒表明身份啊,師父見了您都直了眼了,這不怪彩羽會……”
說著說著話忽然頓了頓,哽了哽,想必也過了過腦子,這才想起來話越說越偏,有模有樣地抽嗒了一下,又委屈道,“師叔祖,在沒見您之前,彩羽聽說過您的事跡,一直把您當做心中的神明一樣供著。說句大逆不道的話,我比崇敬師父都要崇敬您,可是不想第一次見您卻留下那麽多不好的印象……”
姬無曲心道你大逆不道的話說的還少麽,嘴道:“你師叔祖我知道你是好孩子,就是不想吃蘑菇而已。”
彩羽明眸水光泛泛驀然睜大,道:“所以……”之後一臉恍然,把碗放到地上,奪門而去,唯留幾句餘聲。
“我知道了,一定是做的東西不合口味,師叔祖您等我,彩羽去給您做蘑菇包子……”聽的清晰的是這幾句,不清晰的大抵還有,怎麽會有不愛吃蘑菇的人蘑菇這麽好吃之類。
剩下姬無曲小五兩人大眼瞪小眼,相看兩不厭。
姬無曲有些無奈,早知道一壇子酒頭能引出這許多事,她就算兩腿兒一蹬魂歸九泉,也不見得會吃飽了撐的閑得筋疼去照著那坑人的秘方釀酒給她師父喝。
再一想,這遭唯一值當的地方就是她家阿純有回歸健康的可能。照這麽看,她就該早點帶著阿純來這萬妖峰訪訪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