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心底清楚,這是他師父特意取的。
且不說金翅大鵬鳥的絨羽是絕對的珍稀寶物。單論她師父那樣的人,竟然會把自己的絨羽送人……這份心意著實沉重得緊。
所以,她誠心誠意,真心實意的,感動了。
與此相對的,她的愧疚感也更濃了。最後想了想,還是覺得自首來的比較痛快。
“師父,前些天,那個酒……”姬無曲感下定決心自首,可真開了口又語無倫次起來,斟酌了半天措辭,也不知該如何說。
赫連九霄奇怪地望著她。
感受著她師父的視線,姬無曲更不知該如何是好。
赫連九霄更奇怪地望著她。
姬無曲所幸牙一咬,心一橫,什麽也不說了,直奔主題,“師父……徒兒錯了……”
……
赫連九霄默了半晌,瞧著她這一副任人宰割,豁出去了的樣子。心想百年前這丫頭把他臥室燒了,也沒見認錯得多鄭重,看來這回真是嚇著了。
心裏想什麽,麵上卻不顯,道:“說罷,什麽酒,什麽錯?”
姬無曲有些錯愕,她本以為師父就算不罰她抄十遍大荒古史,也得口頭批評幾句,做好了心理準備,卻不想竟是這樣的回應。
理了理思路,姬無曲心心翼翼地回道:“前些天,徒兒給師父孝敬了一壇酒,卻不想師父給醉了……”
後麵的話要怎麽說,還真得好好思量思量。
在她不知道該如何往下說的時候,赫連九霄卻笑了。
笑著的赫連沒有方才那般氣勢攝人,像是被火融化的冰一樣,整個人都柔和了起來。
“這事為師聽少殷講了,卻不想我的阿凝掀天拆地都理直氣壯,卻因為一壇酒畏罪潛逃了,嗯?”
姬無曲完全不知道他家師父因為什麽忽然這麽愉悅,卻撲捉到了幾個字:聽少殷講為什麽是聽少殷講?
少殷也就是他家鳳翊師叔的表字,師父的意思是,他這事是聽她鳳翊師叔說的,所以……“師父您不記得那天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