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笑著大步而去,胡顏張狂到連最基本的防禦都沒有,直接將整個後背都留給了我。
“姐姐!”楠楠已經連刀都拿出來,隻要我一聲令下,她就會不顧一切的衝上去!
可是,那不是我要的。
“把藥箱撿起來吧。”我說。
“姐姐,你別怕他,我這就去稟告帝君,讓帝君懲罰他!”她以為我隻是打不過胡顏所以不敢出手,“還有陵光神君!陵光神君最心疼姐姐,他要是知道胡顏今天這樣對待姐姐,一定會……”
“楠楠,把藥箱撿起來吧。”我說。
“姐姐?”楠楠疑惑的望著我,“為什麽?”她不懂,“為什麽被欺負了卻不還手?我們不必怕他的!”
我緩緩蹲下身將撒了一地的瓶瓶罐罐一個一個的撿起來:“他犯下的罪早就不是一條命就能還清的,縱然帝君為我做主,縱然陵光出手將他殺死在這裏,可那又怎麽樣呢?死對他來說實在是太便宜了,我要他生不如死!”
“那,那今天就這樣放過他了?”楠楠似懂非懂,隻覺得今天的這口氣說什麽都咽不下。
我微微一笑,左手衣袖中落下一封信箋來:“也不是全無收貨。”
就在胡顏肆無忌憚的嘲笑我的時候,我從他身上偷了一封信。
“式微,式微!胡不歸?微君之故,胡為乎中露!式微,式微!胡不歸?微君之躬,胡為乎泥中!”楠楠走上前來,卻在看到信箋上的內容後愈發的疑惑了,“這是什麽?”
“《國風·邶風·式微》。”我說。
楠楠哭笑不得:“我當然知道這是《式微》,我想問的是胡顏為什麽要將這首詩寫在信箋上,這信箋又是要給誰的?”
這也是我想知道的問題,以胡顏的性格絕對不會沒事抄詩玩,他還沒到那麽雅的地步……
楠楠見我久久不說話,知道我在思考問題,也不再開口,懂事的替我清理起右手的傷口,將裏麵的陶瓷碎片一點點的從肉裏拔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