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在朝宇殿裏躺了兩天,這餘果恬的醫術果然不是一般,明明我受了那麽重的傷,居然真的在睡了兩天之後就已經不覺得痛了。
許是因了要成親的緣故,華樂宮裏處處透著一股喜氣,自臨兵離開華樂宮後,執明招了許多下人入宮,明著說是因為這宮裏要多一位主子,怕委屈了我,但其實誰不知道他這是在為自己偷懶找借口?
帝君曾親口說他娶我隻是為了拿我做小白的替身,我隻是他娶進來的一個玩偶,這宮裏的喜慶,這宮裏的熱鬧都是帝君的,與我沒多大關係,可有一件事情我卻始終不能放下……
“你既然已經替她拔了刀子,又止了血,上了藥,又何須再將我召回來?”餘果恬的話至今在我耳邊反複,我之前被廣頤的捥刀直插入胸,隻要稍微往邊上一用力便能將整顆心都捥出來,凶險萬分,所以如果要替我拔刀,要替我止血,那勢必要先將我的衣衫全部脫去吧?
雖然那是為了救我而不得已,但是……隻要一想到自己在毫無意識的情況下被青華君看了個精光,我整個人就再也不能淡定。天知道我有多想挖個坑把自己埋了,從此不用再麵對青華君,但偏偏事與願違,這個厚顏無恥的帝君沒事就喜歡在我麵前晃蕩,仿佛在提醒我,自己已經被他一覽無餘的尷尬。
“蘄姐姐,你找我?”
楠楠是在兩天之後因我的要求被叫回華樂宮的,她是我的傳音筒,沒有她我沒有辦法在華樂宮指揮赤水門。
聽說陵光不放心她,也跟著一起回來了,但是他至始至終都沒有出現在我的麵前,我想他一定很恨我,如果我是他,我也不願意再見到我自己。
“唐蕭沒事吧?”
自那天親眼目睹了林靈素被挖心,頭顱被斬下的情景後,我時常就會夢到自己成了林靈素,在一個又一個被淩遲挖心的噩夢中醒來,大汗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