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維楨死死壓住胸腔裏翻滾而出的那種要令他抓狂的凶意,他的手放至懷中蕭梓潼的肩膀上,想要將她隔開一段距離。
蕭梓潼卻搶先一步,道:“你忍住。”
她的聲音清清淡淡,向來是沒有情緒的話語裏也夾雜了一絲擔憂,聽得百裏維楨心中一動。
他咬著牙,額上青筋暴露,幾次忍不住都要蕭梓潼推開,但是每每低頭瞧見她頭頂上柔軟的發,他便停住了。
蕭梓潼這般抱著他,除了感受到他的難受壓抑之外,卻再也沒有感受到他的抗拒,她這才抬起頭,看著百裏維楨,道:“好些了麽?”
如今的百裏維楨麵容都死蒼白,臉色很難看,隻是眼神不再渾濁,蕭梓潼見此,立即鬆開了抱住他的手,將他扶到床榻邊,等他坐下,她才緩緩蹲到百裏維楨腿前,望著她,道:“你這舊疾何時病發一次?”
聞言,百裏維楨抬眼瞧她,若是換了旁人,大概會是先問,他是患了什麽病吧?她就不好奇麽?
讀懂了百裏維楨眼中的意思,蕭梓潼道:“我沒有窺探別人隱私的癖好,你既是不想說,我為何要逼你?”
話畢,她伸手拉住百裏維楨的手,替他順氣。
對方卻靠在榻上,道:“中毒,很多年了,不定期病發。”
簡短的話語便將情況都道了出來,蕭梓潼聽了先是一愣,隨後便又垂下了眉頭。
中毒,他怎麽會中毒。況且還是中了很多年毒,既如此,那不是從很小的時候便是如此了?又是誰會對一個孩子下手?
她不說話,屋子裏便陷入了沉寂。
屋外,同舒和欣研一直站著,即便房門是開著的,他們也不敢隨意入內,倒不是怕百裏維楨會傷到他們,隻是,這個時候若是進去,公子一定不會原諒他們的,他們那麽高傲的公子,怎麽會容忍別人看到自己如今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