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府門口熙熙攘攘,人聲鼎沸好不熱鬧。陽光明媚,早春冉冉。
那女子就那樣神情安然的站立在一旁向吵嚷的兩人施禮,臉上沒有什麽表情,雙眸平靜,看著她,似乎連急躁的心情的慢慢平和了。
明明整件事都是因她而起,可她偏偏向是個外人閑閑的和一眾看熱鬧的人群一樣,是在看別人家的熱鬧,與她自己仿佛沒關係似得。
真是個怪人。
“芸娘來了!芸娘快來說說,今兒當著百姓的麵說開了,說你這父親到底是怎麽合謀繼妻圖謀你母親給你留下來的嫁妝的!”王舅爺拉住蘇芸的胳膊疾走兩步,指著周圍的民眾,氣憤之餘還不忘狠瞪蘇大老爺兩眼。
蘇芸被拉著邁了兩步,身形卻不顯慌亂,待站定後雙手叉在身前,躬身恭敬的朝王侍郎施了一禮,道:“舅舅,子不言父過,我身為父親的女兒,孝當為先。”
子不言父過,子不言父過!
大燕以儒道治天下,聖人雲,百善孝為先,做父母的不關再怎麽糊塗不慈,做子女的隻能受著,忍著,不然就是不孝,就是有違天道!
天不容,地不容,人也不容,神佛共棄!
所以他可憐的侄女兒被逼的都快死了也隻能自己默默的忍住,什麽都不能做,什麽也做不了,如果不是此番找了漏子送了信給他,或許他來日隻能看見侄女兒的屍首了!
他可憐的妹妹怎麽就嫁了這麽個豬狗不如的東西,可恨當年父親被蘇譽一副道貌岸然的偽君子騙的許了大妹,累的大妹早早歸了西天,留下孤苦伶仃的芸娘給這對黑心爛肺的人渣欺負。
思及此處,王舅爺三十好幾的年紀眼圈竟然都泛了紅。
芸娘是那畜生的女兒,子不言父過,他王青海可不是他能拿捏的。
“舅舅,莫要難過。”蘇芸輕聲安慰,溫婉的聲音安靜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