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不容易忍著痛將上頭交代說要搬進室內的花盆都搬到了屋裏,終於還是忍不住找了個幹爽的地方坐了下來。
從來沒有嚐過痛經是什麽滋味的她,如今也真真切切的嚐到了,那感覺,真恨不得自己直接死了才好!
“誰在那裏?”
或許是實在是太痛了,又或者是穆筱言隻是想發泄一下從秋菊死後便一直深埋心底的委屈。
總之,穆筱言哭了,隻是她一直以為這樣深黑的夜不會被人聽見,卻不想,自己剛剛哭出聲,耳邊便響起了一個帶著怒意的男聲。
穆筱言一下噤住了聲,一時也忘了什麽肚子痛,隻是淚眼婆娑的看向聲音的來處。
這麽晚了,是誰半夜不睡覺還在這外頭瞎逛?
夜色下卻是看不太清,隻是依稀覺得對方應該是個年紀不大的小男孩兒。
穆筱言當下膽子也大了幾分,總覺得對方既然是個孩子,那便應該不是很難對付!
“我是這裏當值的宮女,你又是誰?”
深更半夜能出現在這後宮的男人,穆筱言想也不想便將來人劃到了太監的行列,因此膽子也越發大了起來。
想來這人應該是哪個宮裏跑出來的小太監,半夜睡不著覺,專門跑到外頭來嚇唬人的。
“宮女?”
那人聞言走進了一些,借著月色打量了一下穆筱言,才哼道,“你難道不知道奴才是不許在這宮裏頭隨便哭的麽?”
哭怎麽了?哭犯法了啊?再說了,他自己不一樣是個奴才。
說起話來倒像是高人一等的樣子,不就是個小太監,有什麽好拽的!
穆筱言怒向膽邊生,當下便反駁了回去,“我就哭了,你管得著麽?”
穆筱言估計也是痛糊塗了,不然也不會在這樣的情況下說出這樣的話來。
因為隨著那人漸漸走進,她依稀已經勉強可以看到來人身上穿的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