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杭州的第四天,展顏又再次跟著浩蕩的隊伍回去金陵,靈隱寺的刺客依舊是一夜無果,有些事情就仿佛被烏雲遮蔽的天空,不到風雨欲來時,都無法看清原貌。
送走了蕭陽,武林王慢慢走回府中,陪伴在他身邊的傾歌,他的妻子,今早在侍女的服侍下,她已衣冠端正,如同畫中模樣。
蕭陽並沒有治他的罪,但也沒有就此放過他,而是讓他立下了一個承若:今生今世,若沒有宮中的召喚,他將長駐在此,永世不得回京。
武林王卻並沒有因此而感到頹喪,反倒,他覺得有種前所未有的輕鬆感。他有些落寞的笑了笑:其實,這樣也很好。
然而他又情不自禁的想到金陵,想到那座從小生長的宮殿中,雖然已經離開很多年了,但就算閉著眼他還是能熟悉的回憶起裏麵的一切。
那裏承載了太多的悲歡離合,尤其是他身邊的這位女子:傾歌。
他便是在宮中認識她的,可惜,她的目光一直跟隨的都是那座龍椅金座的人,隻是帝王之愛,短暫如同花火,轉瞬即逝。即便那個人棄她如履,她追隨的目光也從未改變過,就如同他跟隨在她背後的目光一樣。
後來,皇兄將她指婚嫁給他,可是她的心中仍然隻有那人,直到後來皇兄死的那夜,聽到消息的她從此患上了失心瘋,她心中的愛也最終隨著那人而逝去,他本以為從此她會忘記那人,隻是沒想到,即便處於癲瘋狀態下的她,心心念念的仍然隻有她口中的那句“陛下”,他的皇兄。
心中仿佛有千萬把利刃在來回切割,武林王忽然閉上眼,心髒默默滲著淋漓鮮血。
傾歌,為什麽,即便是現在這樣的你,心中也隻有皇兄呢?
再睜開眼時,武林王突然覺得有些奇怪,他察覺到,身邊的女子今日似乎有些不同,竟然安靜得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