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夕顏的眼底有些冷,不管是否亂世,在古人眼中,女子名節與性命等同重要。他這招,算是戳中了鄭華的要害。
果不其然,鄭華當即怒道,“不行!如此荒誕豈可為之。來日有人傳出去,教我鄭家顏麵何存?鄭家的女兒,豈能無名無分的坐上花轎?憑你是誰,也敢染指我的女兒?”
“父親,秦兄隻是逢場作戲罷了,作不得數的。”鄭克尚無奈,都什麽時候了,還要這些個繁文縟節做什麽?命都沒了,遑論名節。相比鄭華,鄭克尚的心思倒是開明許多。
“逢場作戲也不行!”鄭華一口咬定,死活不鬆。
秦風雙手環胸,側靠在竹子上,饒有興致的盯著鄭夕顏僵化的臉。
垂了一下眼瞼,鄭夕顏莫名的窩火。
難道女子生來便是可以被犧牲的?何至於處處都要她委曲求全?
一嫁太子府驚魂未定,如今又要二上花轎,成與不成卻尚未可知。該死的秦風,保不定是在戲弄自己。思及此處,鄭夕顏冷冷輕笑,“秦公子好計謀,不知還有其他下策嗎?”
秦風扭頭看她,眼底的光模糊不清,有些灰暗不明。指尖有一記沒一記的敲擊著竹子,發出清晰而極為規律的聲音。
鄭夕顏驟然昂頭望著他,他從指尖上流淌出來的不是尋常的敲擊聲,而是一曲冥音。但凡出殯,才會高奏於世。何況他先前就說過,紅白之事。既然紅事不行,那隻有……
深吸一口氣,鄭夕顏扭頭望著麵容扭曲的鄭華,不覺有些嗤
冷。
原來頑固己見,便是鄭華這般癲狂模樣。偏是秦風如此不得眼,讓父親如此不悅。
“女兒不孝,無法成全父親歸國之心。”鄭夕顏突如其來的一跪,驚了鄭華父子,唯獨身後的秦風,投以詭譎冷異之光。這丫頭的心思,了不得。
鄭華一頓,“何出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