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夕顏原以為自己死定了,不會遊泳卻要一搏跳湖。誰知這一跳,竟然有人提前在下頭接住了她。一葉扁舟,方才她進賭坊時也未曾發現,怎的此刻秦沐風說過,會有人接應。他安排得如此縝密,以至於連賭坊的人都未曾發現這裏停著毫不起眼的一艘小船。
船上,還備著鄭夕顏獨有的弓箭,秦沐風專門請來工匠,隻為她打製。每一支箭上都有一個夕字,好似生怕別人認不出她。雖說是作死的節奏,但鄭夕顏到底回了窗戶口那個放浪的男子一箭。
殊不知,是刻意安排,還是冥冥中自有注定。
也許,皆而有之吧。
回眸張狂的男子,倒讓她解氣不少。
卻不知那個男子,暗自罵了一句:該死的兔子,我一定會逮到你!
“少主?”一名身著墨色長衫的男子伏身在後,“主公讓您馬上回去。”
狠狠甩袖,男子最後看一眼走上對岸的女子,眼睜睜看著她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裏。一聲冷哼,拂袖而去。
徑直出了賭坊,乘著一輛極為簡易的馬車,竟與賭坊內那精致的擺設與裝潢大相徑庭。如此馬車,最多是中等人家的坐騎,根本算不得出眾,駛入街巷隻能算是尋常之物。
馬車出了巷子,繞了幾個圈,而後直接駛入了相府後庭。
不遠處的大柳樹後頭,閃出兩個人影,一個身材飽滿,很明顯是女人,還有一個瘦長高個,皆是緊身黑衣,頭上戴著鬥笠,輕紗圍攏教人根本無法看清真實麵孔。
“護法,楊傲進去了。”瘦高個壓低聲音。
“去回稟宗主,一切都在宗主的計劃之內。”女人的聲音似曾相識,有些冷,有些媚,更多的是一種平淡中的淩然煞氣。
瘦高個“喏”了一聲,頃刻間如燕淩空,消失得無影無蹤。
女人縱身一躍,穩穩落在相府的房頂,棲身潛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