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韞匆忙順著她的脊背上下捋著,鄭夕顏這才緩過氣來,雙目被咳得通紅,臉上掛著眼淚,委實是可憐至極的模樣。華韞搖了搖頭,“喝酒要品,這般的灌水,能嚐出什麽味?”
鄭夕顏搖了搖手,示意他沒事。深呼吸了一口氣,喉間被咳得刺辣辣的疼,她勉強笑了笑,“你以後莫要取笑我,便不會有這樣的事情。”
華韞坐下,“你與太子成親,如今是該備著了,你不急,許是殿下也著急了。”
聽得這話,鄭夕顏的眉色稍稍凝起,“孩子?”
心頭咯噔一下,是該有個孩子才好,否則以後一個人,連個念想都沒有,豈非可憐?可是一想起孩子,她的麵頰便微微泛著紅暈。他這廂厲害,想來孩子也是快的。
嘴角微微揚起,鄭夕顏低眉輕笑。華韞看著她良久沒有說話,隻是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
不多時,鄭夕顏又愁眉不展。秦恭的話,音猶在耳,她不能不放在心上。事關天下,事關大雲,她豈能任意妄為?這世道,成者王侯敗者寇。而秦沐風,不能有一絲一毫的失敗,不能錯漏分毫。
狠狠的灌一口美酒,鄭夕顏輕歎一聲,“華韞,前朝是不是出事了?”
華韞的杯子停駐半空,“你說什麽?”
“你心知肚明。”鄭夕顏道,“黎國開始調兵遣將,大有出兵之勢。而秦沐風顧念著我,遲遲不肯出征,是不是?”
他說過,此生都不會與她分離。
所以……
杯子落在桌案上,發出清晰的聲響。華韞隻是清淺道,“也不全然是你的原因,那黎國本就是蠻荒之國,到處都是沙漠,若不熟悉極容易迷失其中。殿下不得其法,自然不敢輕易領兵進入。何況現下四國虎視眈眈,遷國剛剛歸入大雲的國土,局勢不穩。王卉將軍領兵支援紀揚駐守遷國,韋國也還不穩定,著內外原因加注在一起,殿下自然無法出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