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後。
白家。
“曉音……曉音……我求你……讓我見他一麵……曉音……”
黑暗中,女子的聲音婉轉泣訴,空空蕩蕩地盤旋在她心間,如密不透風的牆壓得她快要窒息。
“不!我不會答應你的!我不會!永遠不會!你死心吧!”
她叫一聲,從**坐了起來,胸口有惶惶不安的鈍痛。
四周寂靜無聲。窗外樹影婆娑,風細細地敲打著窗戶。
“曉音……”
她還在喚她。哀傷的懇求的。聲音幾乎細不可聞。
她下了床,赤著腳在冰冷如霜的地板上行走,站在落地鏡前凝視著鏡中人。
你隻能是一個靈魂,一個沉睡的靈魂,就算你蘇醒了,依然不能改變。
我們都在互相折磨,不是嗎?
她冷冷一笑,動著口型,一字一頓地道:“我、永、遠、都、不、會、讓、你、回、來。”
尖銳如利刃的話語,可鏡中分明是得燦爛的笑容。
她大步地走出房間,鏡中人慢慢地黯淡。
猛地,少女從**坐了起來,大口大口地呼吸著,一滴汗珠從她那額上落下,之前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她那眼神落在離化妝鏡台一旁站著鏡子,鏡子反射出天花板,除了這,還是天花板的倒影,她下了床,順著熟悉的記憶,去撫摸著鏡子,明明看起來聳立著的試衣鏡,沒什麽變化。
難道是她多慮了?
她站在試衣鏡前出神,直到進來一位保姆喊著,“音小姐,暮少爺在客廳等你。”
“嗯。”
看著試衣鏡反射的自己,臉上露出若隱若現的笑容來。
少年一身筆直,柔順的碎發,精致的五官多了漂亮的丹鳳眼,殘留著那溫暖,他那眸子望著客廳窗外是一片海棠花樹。
保姆忙著在玻璃茶幾上倒一杯熱水,握著,給少年,“暮少爺,晴小姐在換衣服,你能不能坐一會兒,等她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