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子堯斜倚欄杆,灌了一大口酒,下巴處已見些微胡茬,白衣濡了點點鮮血,暈染在衣襟處的瘦竹四周,好似竹子開出了殷紅的花。
“啪!”一聲,欄杆被他拍出了裂痕,溫子堯冷笑:“淩戈尋!淩戈尋……他想做什麽?竟敢對你下手?”
“嗬,你覺得會是他?”獨孤翎徐徐回身,魅惑的眸子泛著清冷的光。
“十年前,滄央國一匹戰馬,換取我鳳棲國五百布匹、五百石米糧,我們可謂受盡欺壓,更何況那馬匹並不精良。而如今,是他們求到了我們頭上,一匹好馬才取一百石米糧、一百布匹,價格比之當年,降了四倍多,他心中當然怨忿,對三哥下殺手,淩戈尋此人絕對做得出!”
溫子堯一番分析,看似順理成章,然而獨孤翎卻搖了搖頭,“你如果真這般想,那就正中了對方下懷!”
“此言何意?”溫子堯略微詫異,臉上卻漸漸露出一絲笑來,因為這句話,他來了興致,而他亦知道,昨夜的一切,眼前的男人必已洞悉無疑。
“淩戈尋既然能應邀,必不會選在這樣一個明目張膽的時間動手,反倒是有的人,迫不及待地想把此事嫁禍給淩戈尋,一旦鷸蚌相爭,他們正好收了漁翁之利!”
“是誰?”
獨孤翎閉了雙眼,過了許久,才又看向溫子堯,溫子堯表情詫異,似已猜到了什麽,猶疑著問道:“莫非……是他的人?”
二人均緘默,一會兒,溫子堯搖頭,忽兒笑道:“百足之蟲,真是死而不僵啊!”
“更何況這還是一隻未死之蟲呢?”獨孤翎亦笑,但這笑,卻叫人感到膽寒。
溫子堯被他的笑蠱惑地很是不舒服,忙轉移話題,“三哥,前麵有什麽風景,你總是看啊看?四麵環山,你能看到什麽?”
“既然環山遮目,那若有朝一日我有能力時,必將這山移平,看看這山後是不是如我所想一般……風景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