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複和蘭庭笑著互相捧了幾句,周妙月正在蘭庭身側,往硯台上倒了少許的水,手持墨錠,毫無章法地轉著圈研墨,畢竟她從未做過此事,手上力度也不均。
蘭庭一看周妙月磨墨的手法便極快地皺了皺眉頭,周妙月此刻的表現讓他一眼便看出她往日並沒有做過此事,本來他答應讓她幫忙磨墨,是想著老友本來也是很喜歡書法的,那他的晚輩怎麽耳濡目染之下書法也應該已經入門了吧,沒想到周妙月完全是沒有接觸過的樣子。
他正擔憂磨出來的墨汁用起來不合心意,就見周妙月一時手滑,墨汁便濺了出來,她穿的那件棗紅色毛衣連衣裙前襟上便濺上了好幾滴墨跡,分外明顯。
“哎呀,這是我最喜歡的一件衣服了!”周妙月畢竟年輕,心性不夠沉穩,見自己的衣服不小心弄髒了,順手便把墨錠扔在桌上,低頭瞅著衣服上的好幾滴黑點,鬱悶地嚷嚷了起來。
“呦,這可怎麽辦,快去把衣服換了,現在去洗能洗幹淨的,這真是太不好意思了,要不是為我磨墨也不至於把衣服弄髒了。”蘭庭雖然心下略有些不悅,但怎麽也不可能在臉上帶出來,隻是看起來滿是歉意地朝周妙月說道。
“這什麽話,是她自己不小心,能給你磨墨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周複對蘭庭笑著說了句,隨後轉頭朝周妙月皺著眉斥責道:“行了,去換件衣服,洗洗就幹淨了,多大點事,值得這麽大聲嚷嚷。”
周妙月聽出了周複語氣中的不悅,再加上衣服又被弄髒了,雖然是自己不小心,但是若不是這個糟老頭子要寫什麽字,她的衣服又怎麽會髒呢?想到這周妙月自以為不著痕跡地瞪了蘭庭一眼,才轉身滿心委屈地出了書房。
書房裏在周妙月轉身出去後,氣氛便有些不對,雖然周複還是盡力說些趣事挽回,但是周妙月臨走前瞪蘭庭的那一眼,讓他心下又是尷尬又是惱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