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過水廊,耳邊似是隱約有蝴蝶扇動翅膀的嗡嗡聲,司徒曉隻覺得頭暈目眩得厲害,身子一軟便朝著旁邊的花圃倒去。
“姑娘,小心!”
丫鬟珍兒忙丟了手裏的剪子,扶住倒過來的司徒曉。
一手扶著額頭,司徒曉一手抓住珍兒的肩膀,努力保持清醒。她搖了搖頭,模糊的眼中漸漸浮現出珍兒擔憂的眼神,看起來不過十四五歲的小丫頭,雙眼的光華卻灼灼驚人。
“我沒事了,謝謝你。”司徒曉漸漸的穩住身子,揉了揉發昏的額頭,她必須快些回到房裏,否則真要在外麵不省人事了。
略顯蒼白的臉上露出一個牽強的笑容,司徒曉告別了珍兒朝著前麵的寢宮走,走了幾步,卻聽見一個厲害的聲音大聲嚷嚷起來。
狐疑的回過頭,司徒曉看見剛剛救了自己的珍兒跪在地上,不停朝著站在前麵的中年婦女磕頭。
“桂嬤嬤,我錯了,求求你給我一次機會,求求你了。”
“賤婢,你可知道你犯了多大的錯……”桂嬤嬤似乎一點都不給珍兒回頭的餘地。
司徒曉連忙轉身走過來,叫住了正在教訓珍兒的桂嬤嬤,“她做了什麽,你為何要打她?”
桂嬤嬤揚起來的手揮在半空,一看是司徒曉,臉上逐漸浮現了笑意,微微欠身,道:“姑娘,這丫頭毀了院裏的花,犯了罪,奴婢隻是給她一些教訓。”說完,便狠狠打向珍兒的臉。
司徒曉一看,大喝:“你住手!”
桂嬤嬤揮下來的手微微一頓,不甘心的收回來,瞪著珍兒的目光卻帶著一絲狠戾,她轉頭看司徒曉,一臉的厲色瞬即變得柔和,笑道:“姑娘有所不知,這聽月小築裏的一草一木都是宮中最寶貴的東西,如今這丫頭失神,壓壞了花圃裏的花,理應受到責罰。”依舊是一幅趾高氣昂的模樣。
聞之,司徒曉看了看那被大剪子壓斷了的花,又看了看委屈的珍兒,她走上來一步,拉起抽噎的珍兒,對桂嬤嬤道:“她剛剛是為了救我才不顧一切的丟了手裏的剪子,助人之情,莫非不該情有可原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