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月樓又恢複了往日熱鬧。
對於季媽媽來說,最難搞的靖王爺和乾王爺,一個下落不明,一個重病在身,反正都不勞她費心。而惜顏姑娘已經帶著她的人匆匆離開,北堂公子又隻在房裏照料茉盞,能鬧事的人全都安分起來,她的生意總算恢複正常。
“阿宴啊,媽媽我聽說靖王爺和那個鍾瑤已經死了呢。”季媽媽邊看著台上舞姬跳舞,邊嗑著瓜子聊八卦。阿宴愣了愣,“媽媽怎麽這樣說?”
“這地界魚龍混雜的,什麽事都瞞不住。我還聽說,羅國丞相本來也要住進來,結果在路上死了,羅國那邊一直秘不發喪呢。嘖嘖嘖,這世道……”
阿宴笑了笑,不知該如何答話。
季媽媽歎口氣,“再過段時間,媽媽我就不做這生意了,瞧你還算靠譜,媽媽奉勸一句,好好幹,多攢幾個錢,以後也不至於餓死。”
“阿宴知道了。”
“唉喲,隻是茉盞才剛剛轉醒,青歌又跑了,樓裏的姑娘看來看去就那麽幾個……”季媽媽剛說完,就看見錦官一臉迷蒙地從樓上下來。
“咦?這姑娘我怎麽沒見過?”
阿宴神色一凜,忙解釋道,“噢,她暈倒在外麵,我看挺可憐的,就把她抬進來了。”
季媽媽聞言不太高興,“嘖。剛剛還說你靠譜,這會子就做這樣的事。我看她寒酸得很,肯定付不了房錢,這一晚的銀子就從你工錢裏扣吧。人是你抬回來的,現在她醒了,你快打發她走,不然住下去連你的工錢也扣不起。”季媽媽說完,就自顧自地去和酒客們打趣說笑,一晃眼的功夫,便撈了不少油水。
阿宴收回目光,轉而朝錦官走去。
久居雀峽深山的錦官,從未見過這等景象。一群推杯換盞,哈哈大笑的猥瑣酒客,穿梭其中而遊刃有餘的老板娘,台上個個美豔奪目,軟腰折袖的舞姬,華燈初上,紛繁滿目,她看得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