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鍾瑤披著黑袍,滿懷心事地緩緩走在聖殿內的回廊。
她原先亂糟糟的頭發被齊整利落地高高束起,顯得整個人精神不少,馬尾在她腦後隨著沉重步伐一晃一晃,額間貼著紅蓮花鈿,眼角一抹胭脂斜紅,在這樣的妝容下倒端出幾分教主該有的樣子來。
“招待如有不周,還請王爺見諒,近來教中頻發事故,讓王爺看笑話了。”拐角處是舞虞聖女和楚宸禹在說話,鍾瑤停下了憂慮重重的腳步,站在牆後靜靜聽著。
“本王肆意慣了,聖女不必客氣。”
“如此,舞虞便先退下了,王爺有事可再吩咐。”
“等等。”楚宸禹突然叫住她。她低眸回身,語氣平淡地問,“王爺還有何事?”
“無事。本王隻是覺得,對聖女似曾相識。”
舞虞聖女聞言,微微一笑,並不打算作答。楚宸禹又道,“白日裏聽聞聖女喚祭司名諱,倒親熱得很,著實讓本王始料未及啊。”
“定是王爺聽錯了。”舞虞聖女微笑著稍一躬身,轉而眉眼淡漠地離去。
鍾瑤神思一動,將這古怪記在了心裏。
茉盞來向她稟告教中事務的時候,她便佯裝無意般問起,“茉盞,你和北堂澈什麽關係啊?白天我聽惜顏說,北堂澈為你負過她?”
茉盞微微怔住,隨即有些氣地偏過臉,默不作聲。
“喂。我現在好歹也是名副其實的教主,問你話呢,你怎麽也要回答幾句吧?”
茉盞這才語氣不善道,“回教主的話,是惜顏自己疑神疑鬼。屬下知道她喜歡祭司大人,但祭司大人一直躲著她,相反,屬下是被祭司大人帶進來的,一直受到祭司大人的庇佑提拔,自然就成了她的眼中釘肉中刺。這些年她處處與我作對,說什麽祭司大人為我負她,實在是莫名其妙,強詞奪理。”
“北堂澈將你帶進來的?怎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