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整個屋子都安靜了下來,隻有明月不斷聽不大清楚的輕喃。
容隱的背脊僵硬,拿著帕子的手也僵在原地,臉上的神色複雜,隻是一雙黑眸卻始終鎖著明月。
“你終於想起來了麽……”良久之後,容隱才舒了一口氣,擰著眉頭,指尖輕輕地落在明月的臉頰邊,眉心似乎閃過一絲傷痛。
不過一瞬間,容隱卻又恢複了原樣,又在重新換了一塊濕布輕輕為明月冷敷。
這一次傷寒,明月足足昏睡了一天一夜,喂了兩次薑湯才把高熱給散了下去。而這一天一夜,因為不宜移動明月,所以一直都是待在容王府。
這更讓容王府的人驚疑,容王府向來就不怎麽接待外人,現在清風院居然留了一個女子,這一事傳了開去,整個容王府都圍繞這事情沸騰了起來。
“總算是退燒了,大小姐這一次真是嚇人,都怪這些年來被大太太給糟蹋了身子骨。”沈嬤嬤探了探明月的額頭,才重重地舒了一口氣。大小姐看起來好不容易好點點的氣色,現在大病一場,又更加蒼白了。
而且本來就瘦削的下巴,現在看起來更尖了。
“太好了,小姐這病得真是嚇人。”睡了一整天怎麽都不醒,這燒也燒了一天,真是讓人擔心死了。
站在一邊的容隱望著明月,聽到沈嬤嬤的話那緊擰起來的墨眉微微地舒了開來。
“水……”突然,明月低低聲地呢喃著,聲音聽來像是鈍刀磨在木頭上一樣哢啞。
聽到明月的聲音,白色的身影一晃,一杯水就已經來到明月的嘴邊。
沈嬤嬤忙地將明月扶起來,讓她挨在自己的身上,慢慢地喂明月喝水,“大小姐,大小姐你醒了嗎?”昏睡了這麽久,總算能夠醒來了。
連續喝了三杯水之後,明月才慢慢地清醒了過來,沉重的眼簾顫了顫,不適應地睜了睜,又合上,才又睜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