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安之抬起頭,淚眼婆娑的看著他,剛剛還強硬的口氣和態度忽然軟了下來,抬手抓住他的雙臂,輕道,“你以為死就可以解決一切麽?那不過是讓你自己解脫而已,如果你真的死了,你讓我怎麽辦!”
華裳看著她,也不回答,隻是安安靜靜的站著,眉頭緊蹙。
他向來精明的頭腦,每每到了她這裏都會變得愚鈍,他向來果斷狠絕的性子到了她這裏,卻又總會變得優柔寡斷。
似乎隻要是關乎於安之的事情,他總是無法完美的處理解決,似乎不管他有多大的精力和準備,在安之麵前,總是會全盤崩潰。
他糾結於這事情的發展快慢,而她也掙紮在未知的迷途裏不可自拔。
安之就這麽直勾勾的看著他,眼睛一眨不眨,她的所想所念到了如今已經殘破不堪,隻留下還保有的尊嚴支撐著她整個人,若不是如此,她又怎敢這般的與他坦然相對。
可其實到了如今這個時候,也早就已經不再是單純的誰對誰錯了,因為這一路走來的艱辛太多,無償的變化還有未知的心意,拿到當下,又怎麽能夠數的清。
那些過往曾經串聯起來的剪不斷,早就已經理還亂了。
所以到了現在,已經不再是單純的安之去選擇原諒與否,她大底,也應該是要被原諒的那一個了。
想到這些,她多少覺得無力,是啊,他說的對,這樣的折磨彼此,又有什麽意義呢。
默然的轉身,之前積攢的勇氣全部潰散,她像是一個被全世界拋棄了的孩子一樣,漫無目的的四下奔走;又像是一頭困獸,激烈懊惱的想要用一種方式表達自己的痛苦;又像是一隻小鳥,被折斷了翅膀,隻能呆在地上嗷嗷嚎叫。
可無論是哪一種,她注定都是孤獨的,走在這樣一條熟悉又陌生的路途上,默然奔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