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顆頭顱對閻墨贇而言,可謂雪中送炭。
當他下令將閻睿暘的頭顱再次高懸城門上時,閻墨贇笑著問身邊的宋逸,說:“他的頭顱在城門上,那你覺得他的身體會去哪兒?”
宋逸先是搖頭,在順著閻墨贇所指的方向望去,那是……宋逸突然轉頭看著閻墨贇,“閻睿暘的身體在叛軍營中。”
這是肯定句,不是反問句。閻墨贇聽後,輕輕點頭道:“若不是如此,我們的太後娘娘怎會自亂陣腳?”
“這……”宋逸糊塗了,他眉頭微皺地問道:“陛下,這不會也是那位賀蘭姑娘所為吧?”
聽到這話,閻墨贇嘴角的笑謾罵消失,沉默許久,他看著宋逸,“她是朕見過的最聰慧的女子,可惜,朕當年辜負了她。”
閻墨贇想起危天臨曾質問他的話,他要因為辜負賀蘭萱一人,而辜負整個後宮嗎?
如今,他除了相思,後宮的其他人都辜負了。
一日之內聽過這麽多跟賀蘭萱有關的評價,宋逸對這位賀蘭姑娘更加好奇了,究竟是個什麽樣美好的奇女子才能讓閻墨贇至今念念不忘?
當閻睿暘的頭顱再次高懸越歌的城門上時,閻墨贇回宅子繼續他那盤未下完的棋。
他的淡定讓相符恨不能理解,相符要去質問閻墨贇時被張弘海拉住了,“張禦史,你為何攔住老夫?”
張弘海歎了口氣,解釋說:“如今城中雖有禁軍,但兵力遠遠不及太後的叛軍。”
說著,張弘海抬眼看著一臉著急的相符,“這回太後娘娘可是狠了心謀反啊!她不僅聯合朝中多位老臣,甚至連祝宰相都站到太後那邊。且不說祝宰相當年為陛下入越歌做出多大犧牲和貢獻,但如今他謀反的事實就擺在眼前。”
“兩個月前,原本鎮守西南的王濤將軍悄悄地領兵回越歌。他也曾為陛下立下汗馬功勞,但太後一策反,他們紛紛站到所謂正統繼承人那邊去了。想來是日子過得太舒坦忘記四年前皇城內的慘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