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墨染微一遲疑,到底還是搖了搖頭:“自然不是,隻因你是寧皇叔。墨染可以駁任何人的麵子,但是寧皇叔的麵子是一定要給的。”
“為什麽?”赫連蒼寧緊追不舍,誓要問出個所以然,“難道如皇後所言,你想討好本王,好達到什麽目的?”
雲墨染心中一刺,登時覺得有些不舒服,眼神便跟著有些冷淡:“討好寧皇叔有用嗎?或者說,寧皇叔是可以被討好的人嗎?”
“不是。”赫連蒼寧搖頭,似乎並不曾看出雲墨染的冷淡,“既然如此,你為何還要這樣做?之前明明寧死不肯答應,為何那麽快就改變了主意?”
雲墨染被逼得有些心煩意亂,不由微微一聲冷笑:“很簡單,因為你方才說的那幾句話,很合墨染的心意。”
赫連蒼寧終於安靜下來,盯著雲墨染散發著冷意的眼眸呆了半晌,才嗤然一聲冷笑移開了視線:“好蒼白的理由。”
“對墨染而言足夠了。”雲墨染暗中歎了口氣,語聲平靜,“因此寧皇叔盡管放心,墨染此舉隻是回報你那幾句公道話,並無任何齷齪的目的。墨染始終記得寧皇叔的話,自知不配。”
赫連蒼寧的眉頭微微地皺了起來,卻也一貫優雅:“你既自知不配,卻又屢次為本王破例,你……不恨本王嗎?”
雲墨染心中一抽,麵上反而越發淡定:“無愛便無恨,何況恨是一柄雙刃劍,傷人亦傷己。寧皇叔既非墨染此生良人,墨染何必為你承受這樣的傷痛?”
赫連蒼寧再度沉默,淡如水的目光卻始終緊緊盯在雲墨染的臉上。
抵達安國公府,雲墨染立刻前往雲蘇瑤的寢室,經過一番檢查之後為她進行了開顱手術,總算將她的一條命救了回來。
手術結束,雲墨染收拾好所有器具,將一些注意事項交代給侍女之後便揚長而去,自始至終不曾回頭瞧雲白鈺一眼。雲白鈺將她逐出安國公府,她並不覺得如何。但他的見死不救,以及方才辱罵她的那些話卻重重地犯了她的忌諱,因此與安國公府和雲洛旗家族的緣分,自此便算是徹底斷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