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玄澈薨,其兄玄辰即位。
“傳新帝令,罪神花水謀害天帝,其罪滔天,押往誅仙台,灰飛煙滅永世不得超生!”仙侍宣讀了新任天帝的聖意。
花水一襲紅裙,忍著重傷,端莊地跪在瑞氣繚繞的碧落殿上,看向坐在寶座上高高在上的玄辰。這個曾經對她百般溫情,如今卻是一臉冷冽的男人。
許久,她輕輕問了他一句。
“辰,這三千年來,你可曾對我動過一點點心?”澈也同樣問過她同樣的問題。
“不曾。”玄辰的回答冷漠如冰。
花水笑了,笑得傾國傾城。這個男人,她愛了三千年,亦追逐三千年。本以為心會疼,卻是毫無知覺,似乎所有的痛都一並隨著玄澈的死而去了。
也罷。
這場戰爭,她負了玄澈,玄辰卻負了她。
報應。
“辰,恭喜你,籌謀幾千年,終於利用我得償所願,登上天帝的寶座。”花水起身,孱弱的身體單薄得似能被一陣風卷走。紅裙染上傷口新湧出的血,斑駁刺目,她卻感覺不到絲毫疼痛,隻淡淡地笑著,美如這世間最豔麗的一朵嬌花。
“明日你大婚,我不能參加了,事先恭喜你與龍族長公主白頭偕老,同心永結。”她的聲音淡淡的,不悲不痛,宛如殿內流動的清風,隨著繚繞的仙霧一並沉寂在她悄然轉身離去的沉默之中。
玄辰身體一僵,待從沉思中回神,尋向花水,灰色如水晶般剔透的眸隻捕捉到一抹消失在殿外的紅影……
誅仙台上,戾氣繚繞,冷風瑟瑟。
花水迎著刺骨的寒風,紅裙獵獵,搖搖欲墜地立在那裏。誅仙台下,空洞洞的一片黑,這一跳,自此天上地下再無花水,永無輪回之日。
澈,為何要在你離去後,我才知道,我的心這麽痛。
“水兒!別……別跳!求……你。”
遁著破碎的聲音,花水回首,風揚起她濃黑的發絲,迷亂了她的視線。尋花被兩個仙將攔在誅仙台百米之外,他依舊一襲白衣勝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