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殤的眉心微微一蹙,棱角分明的臉上隱約閃過一絲慍惱與不耐。好像極好的興致被人打擾般索然無味。
“我又不是嬪妃,隻是宮女嫁娶自由。再說,我都一千歲了,有未婚夫也實屬正常,與我同齡的孩子都成群了!入宮時,尊上並未問我是否婚嫁,也沒有爭取我的同意,這怎麽又能怨我呢!”
一朵這一席話說得鏗鏘有力擲地有聲。話音一落,周遭一片寂靜,隻有食人鯉瘋搶跳出水麵的“啪啪”聲,一下一下敲打眾人的心房砰砰狂跳。
阿牛躺著的地方血流一片,微弱的意識滿滿都是對一朵的擔憂。兆瑾被七八個大力侍衛壓製著,不然就是捆著鎖魂鞕也要飛過來保護一朵。他現在發不出任何聲音,張著嘴好像喊著什麽卻隻能聽到重重的抽氣聲。
“你言下之意就是埋怨尊上了!”楚貴人指著一朵,目光如刺。
一朵也不伸辯,硬著頭皮抿著唇。若她今天命不該絕一定強大自己,不再活得搖搖欲墜,任人玩弄她的性命。
她性本惡,不是麽。
想著便悄悄將袖子中的毒蟲放了出來,此毒蟲小如塵埃,輕如飛絮,落在人肌膚上毫無知覺且無色無味。即便強大如妖王無殤應該也察覺不到空氣中的塵埃吧。
毒蟲成功落在無殤白皙的脖頸上,悄無聲息地滲入他的肌膚。見無殤果然毫無察覺,一朵暗裏長籲口氣,唇角微微揚起一絲幾不可見的笑。
這一千年,有些東西,可不是白白研究用來消遣的。在別人潛心閉關修煉她跟阿牛滿山遍野挖蟲捉魚時,便悄悄對毒草蠱蟲有了濃烈的興趣,時常帶一些稀奇古怪的藥草毒花回來用樹爺爺做實驗,久而久之練就了一手使毒的好功夫。在殺人不償命的妖界生存就要有幾分扮豬吃老虎的本事,否則法術平平的她早死千遍萬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