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朵發現羽宣震驚又惶惑的目光,當即便明白過來。這五年的時光裏,靈鏡並沒有告訴羽宣實情,而是以白一朵的身份陪伴在羽宣身邊。
他以為是她,故而才是那種不敢置信又茫然的目光看著她和無殤緊緊相握的手。
無殤亦是在這一刻才幡然明白,當年一朵說的那句“靈鏡為了所愛,化成我的樣子以我的身份陪在羽宣身邊十年,她都甘之若飴。”是怎麽回事。起初沒有深想,一麵鏡子和羽宣之間能有什麽淵源。現在明白了,一朵明明知曉實情,竟然還答應了!
一朵終於受不住羽宣灼熱的目光,羞愧難掩低下頭。
“心虛了?”無殤冷哼一聲。
“哪有!我理理發頭。”一朵扶了扶發髻,掩飾心慌。
“我平時怎不見你這般注重儀表?”
“呃……我何時在你麵前沒注重過形象?”一朵想不通為何他的話語有點酸酸的。
“什麽樣子的你我沒見過。大多都不見你這般小心儀容。”無殤冷撇一眼不遠處的羽宣,冷慢地道。
羽宣站在一塊高石上。那附近開滿了黃色的生石花,亦如他衣袍上的黃色金龍,隨風徐徐而動。
“我……”一朵臉頰漲熱,被無殤噎得啞口無語。
“娘娘。”
耳邊傳來一聲低喚,遁聲望去正是靈鏡在用秘語與她傳音。
“望娘娘送我回靈鏡殿!”
一朵將跌落在河邊沙土中蒙塵的金色鏡子拾起來。光滑的鏡麵上,出現了一道明顯的深深裂痕。
“靈鏡,對不起,我沒能保護好你的真身。”
“天意緣盡於此,又怨得了誰呢。”靈鏡悵然道。
“不知這裂痕於你,有多重的傷害。”一朵深表慚愧,“我會想盡辦法幫你修補這道裂痕。”
“靈鏡未碎,我便未亡。靈鏡的裂痕,隻有我自身可以修複,三界之間再無他法。”靈鏡頓了頓,目光還是掙紮地看了一眼遠處的羽宣,“靈鏡出現裂痕,我亦再不能離開靈鏡。娘娘隻需幫我保守我們之間的交易,莫讓宣知道陪伴在他身邊五年的女子是我就夠了。我不想……夢境中他憎恨的我,卻在他身邊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