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变冷了,学校天台上的气息更是凉气逼人。可心姐早上说出去陪她聊聊天,我没有选择一个温暖如春的地方,而是选择了学校实验楼上的天台,可心姐平时喜欢一个人思考沉思的地方。感觉那里更有韵律,更适合现在安静的我们。
“可心姐。”走上天台远远便看见可心姐宛若丝绸一般的秀发,婀娜多姿的身影。她,一个不得不叫人心动的女生。
“过来啊。”可心姐微笑着,伸出手召唤我过去。
“你又瘦了。”看见颧骨高高外现,筋骨分明的可心姐,第一个想法就是好想走过去,为这副如此单薄的骨架披上一件棉衣,以保护这失去血肉的空壳,这让人心寒的纤纤细体。我不得不叫上一个‘又’字,因为这已经不是第一次,第二次,而是N次。一轮又一轮的风波下来,一次又一次的消瘦下去,真不知道何时才是终止……
“不是的,是你的眼睛出问题了,我一直都是一样的。”可心姐淡然一笑,还不承认我的评价。自强不息的女生根本不需要别人的怜惜。当然我对可心姐不是怜惜,是一种爱。只是同样出于一种爱,她才不会让我担心呢。
“还否认,讨厌鬼。”撅着肉肉很是丰满的嘴,瞪着小眼珠,指着可心姐,不满的说到。真是的,隐藏自己的悲伤可以,可是也得分人吧,嘿嘿。
“雪儿,你呢,最近怎么样?”可心姐没有在意我的小情绪,只是问着她自己想问的话。你说吧,我多少就有点纠结了,忽略我的想法很叫我不爽,但是,现在带着温柔的眼神关心俺的温暖,又叫俺幸福,哎,很多事情都是很难权量的嘿嘿。
“我啊,很好的。”随意的回答一句。当然不是对可心姐的不敬喽嘿嘿。其实我过得很不好,由心的不好。失去了何蕊的陪伴,得不到程可晨的接受,我又怎么会幸福?远离了幸福的生活,又怎么称得上好呢?可是,当我站在可心姐对面,看着她满脸惆怅的样子,又怎么会忍心去加重她的负担?“可心姐,阿姨还好吗?”听到我的答案后,可心姐的微笑加了一层由心而生的东西。她没有说话,因为满意的答案已经听到了就没有必要再去浪费唾沫星子了,就没有其他的疑问了。可是我却不是,我有好多好多的答案,等待着可心姐给我答案。
“阿姨有何慰颜照顾,还好。”
“那何慰颜呢?”问题不会终止,突然成了一个问题魔,一个接一个的攻击着可心姐。
“他,现在很少说话,只是每天陪着阿姨,对阿姨像服从命令一样百依百顺。”蓝色的忧郁不知不觉的笼罩着可心姐的面庞。提到他,她还是会心疼。这就是我们与冷寻动物的区别,我们的心是红的
,血是热的……
“也好。”笑又未笑轻轻的回答到。又有谁能可以诠释好与坏呢,只是生命随着四季的轮回罢了。在我看来,好与坏只是个相对的感念,时间的一切都不是绝对的。正所谓法外开恩,情与法本来就是一种纠结,更何况是好与坏呢?“雪儿,他还好吗?”一直回答着的可心姐终于开口问了我第二个问题。可心姐的语气中满是怀疑,似乎犹豫了好久,可是最终决定的时候还在犹豫要不要说出这句按捺在心中好久的话。
“他还和以前一样,不过……”不用更多的言语我便懂,能叫可心姐此般担心有犹豫的,出来俺黝黑黑的东子哥,还会有谁呢?“他怎么了?”其实本来就想做个试验来验证一下可心姐的心而已。心中可以证明的是我的实验成功了,可心姐果不其然的中计了,脸色立刻由晴转阴,很是急切的问着我。
“雪儿,他怎么了?说话啊。”看着此般反应的可心姐,本应该为我实验的成功感到无比的欣慰,可是却怎么都是心酸,开心不起来。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站在我对面心急如焚的可心姐。我懂了,其实爱还在,一直都在。
“没有什么,只是他不知道自己深爱的女人还有没有在爱着他。”看着有爱在心口难开的可心姐,说不出的心酸和感伤。掌管六界情缘的月老,真是个讨厌的小老头。真看自己时间多,有事没事的就和我们开玩笑,捉弄我们。总是喜欢在把红线牵到一半的时候就无缘无故消失了,要不就是在一根原本已经牵好的相当笔直的红线上增添各种各样乱七八糟的崎岖和坎坷。
“雪儿。”可心姐欲言又止,然后扭过头去,选择沉默。
“可心姐,今天我即将做一件对不起你的事情,你会原谅我吗?”
“对不起我的事情,怎么会呢?”对于我的话,可心姐没有诧异,而是不相信。也是啊,这么多年以来一直把可心姐当成亲姐姐的我,说要做对不起她的事情,确实仍人难以置信。
“可心姐,今天我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帮你特意约了一个人,我不知道自己是对是错,我只知道他好想你,好想知道你现在过得好不好。”看着可心姐,一口气说完。害怕她打断我的话,让本来就不坚定的我开始动摇。
“雪儿,你……”可心姐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她意识到了出乎意料的事情要发生了。像可心姐这么聪明伶俐的女生一点就透,又怎么会不明白我的意思呢?“可心姐,对不起,我没有征求你的意见。”经历风波后安静下来的我也开始慢慢成熟起来,慢慢长大着。做事情学着不意气用事,不懵懵懂懂。其实在此时何慰颜和阿姨很需要可心姐的时候我要不要去打扰这份平静,曾经
我告诉过自己:既来之,则安之﹔既然故事已成定局,作为旁观者的我为什么还不能接受呢?可是每次我看见东子哥黯然失色的样子,偶尔发现可心姐的强颜欢笑,我还是接受不了这种诀别。最后我说服自己的理由是:朋友间的安慰……
“雪儿,我知道你的想法,只是来的太突然,我不知道怎样去面对。”可心姐见一再说着对不起的我,连忙解释到。其实我知道,对于可心姐,对不起三个字可以全然回避,不过当初我也说过,不管发生什么,都不会去强求可心姐,今天我犯规了。她说的是对的,她当然不会去责怪我,只是对她来说太突然了。
“东子哥,到你出场了。”说着说着衣兜里的手机颤起来,暗号到了,看来东子哥已经抵达了目的地。冲着通向天台的小门,叫到。只见门被轻轻推开,门后面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东子哥款款走来。
“真的是你?”可心姐惊讶的不知说什么好,看着走过来的东子哥似乎一场梦一样,不敢确定自己的感觉。
“好久不见。”像是好长时间没有见面的朋友,东子哥向我走过来的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和可心姐打招呼。不知道是出于一种尊重还是一种陌生,很有礼貌。可是有些时候越有礼貌才越叫人难过。
“东子哥,这次你很准时。”可心姐对于这突如其来的邂逅,还在不知所措,也没有回应东子哥的话。见可心姐这个样子,我便接过话来,给可心姐一些缓解的时间。
“你的命令我哪敢不执行啊?”东子哥心情看上去倒是不错,还在跟俺玩语言游戏。不过我猜不透这是一种特意的掩饰还是见到可心姐后发自内心的幸福?“那么好,记住了,以后日子长着呢。”眯着眼睛,指着不管三七二十一脱口而出的东子哥。真是不考虑后果啊,那么好,既然人家都这么要求了,我当然也是在所不辞啦嘿嘿。
“丫头,哥现在就后悔了,我收回好吗?”见一点都不善良的我,东子哥立刻就发现了自己犯下的错误有多么严重,苦苦的哀求着我。
“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没有办法了。”终于找到我可以耀武扬威的机会了,终于有人可以‘任我摆布’了,本来就没有可心姐善良的我当然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他喽嘿嘿。
“丫头,算你狠。”东子哥自食恶果,上来点点我的头说到。
“哈哈这个咱俩以后单聊,这里交给你喽。”见可心姐缓和得差不多了,赶紧撤了。好久不见,他们应该会有好多话要说吧,我想象不出来此时的他们会聊些什么,不过那是他们的小秘密,我当然不会八卦到那个程度喽。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东子哥,看你的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