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下已是秋末,荷塘的蓮葉早已枯萎,隻剩下有些腐爛的殘肢。
黎之初坐在亭子內,倚靠在亭內的柱子邊。
以往都說,笑是年少不知痛,現下她是真的體會到了。
她原本以為,她是靠著新雨的仇恨走下去,可現在每到深夜,她怕黑夜了,她怕寂寞了,她怕一個人的時候了。她甚至不敢說出,她現在倒是有一點點期待了,像是書上寫的,故事裏演的,女主人公每天的期待就是等著天快黑時,男主人公的歸家。
那種驚喜,那種心思,越發的明顯了。
她害怕,她不敢說,更不敢讓自己這樣下去。
她不能對年亦軒有情,她怎麽可以對年亦軒有情,她之所以呆在他身邊,就是要有朝一日也要他嚐一嚐,失去最親的人的滋味。她若即若離,她對府裏的那些女人從不手軟,她就是要他慢慢的注意她,喜歡她,然後她再決絕的離開,讓他身邊的人都離他而去,這才是她最初的目的。
“想什麽呢?”
突然的聲音,嚇得黎之初立刻站起身子。
年亦軒輕笑起來,一把將她拉進懷中,“外頭有些冷,怎麽不在屋子裏待著,若是染了風寒,又該受罪了。”
黎之初任由他抱著,不說話。
年亦軒半晌沒聽到她開頭,就將
她輕輕推開,雙手握著她的兩肩上,“怎麽了?莫不是本王剛嚇著你了?”
黎之初搖了搖頭,拂去他的手,轉身看著那片凋零的殘荷。
年亦軒愣愣的看著半空中被她拂掉的右手,雖是悲傷,卻也笑著,“初兒,是不是身子不舒服?瞧你這小手凍得,都有些發涼了。走,跟本王回屋。”
黎之初一把將他的手打掉,“你要是有事,你先走吧,我不冷,我還想在這呆一會。”
年亦軒微怒,“本王自下朝後,便急忙趕回府,本想著多陪陪你,可你現在是什麽意思?是嫌本王煩了?還是你心中根本不曾想過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