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沉如水，黑漆漆的沒有一點聲音。
遠處的星光如同撒在黑布上的芝麻，點點星星，沒有一點溫暖。
黑虎幫的幫主虎為先披著一件大衣站在院子裏，就好像是一塊石頭一樣矗立，身上已經有了微微的濕意，那是深秋的露水沾染的，要不是他眼睛裏還反射著遠處的星光，也許有人會將他當成一塊真正的太湖石。
“幫主，夜深了，休息吧。”
一位長著山羊胡的老者提著一盞燈籠從院子外走來，狡猾如狐的軍師路程難得表露出一絲人性的溫暖。
虎為先眼珠轉動了一下，目光看向了路程，嘴角微微扯動，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他的聲音低沉有力，仿佛猛虎在低聲咆哮一般，隻是隱約帶著一絲疲憊。
“路先生，你不覺得今天太安靜了點嗎？”
路程眨眨眼，仔細的聽了一下周圍的聲音，不解的說道：“沒什麽啊。”
虎為先指著院子的一角說道：“這邊，三條街外，有一個夜裏才出來的米粥攤子，攤主老王總喜歡喊，熱乎的芝麻粥，三文錢一碗！風雨無阻，已經八年沒有變過了，可是，今晚沒有老王的叫賣聲。”
虎為先又指著另外一個方向說道：“這邊，一條街外，有一家人剛剛生了孩子，每晚孩子都會哭鬧，那家人就會哼著兒歌哄孩子睡覺，直到天明。可，今晚，沒有孩子的哭鬧聲，也沒有兒歌聲。”
虎為先再指著自己居住的院子後麵說道：“這邊，是一處大戶人家的園子，裏麵有不少鳥兒，每到夜晚，這邊就能聽到看守院子的人捕鳥立網的動靜，直到天明的時候，他們會大聲的叫喊，將鳥兒驚飛，抓一些鳥兒下酒，這樣的動靜也有三年了。可今天還是沒有。”
虎為先每說一句，路程的臉色就難看一分，等虎為先指向最後一個方向的時候，路程已經接了話，“這邊是我們幫中弟子的居所，每晚他們都會吃酒賭錢，幫主教訓了他們很多次，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