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圖書館四樓靠窗的位子占了兩個座位,雙手支著頭,迎著清晨的第一縷陽光我呆呆看著他拎著一摞化學課本,靜靜朝我走來。
感覺如舊時,上小學那段日子,清晨我一個人獨自踩著道上的露水上學,迎著晨光,薄霧蒙蒙,陽光從雲層裏睜開了眼睛,所有的低矮灌木,落葉喬木,布穀鳥,貓頭鷹,節節蟲,啄木鳥,油菜花,半開半頹的野桃樹,懶洋洋的蜘蛛,伸著懶腰的蝴蝶,眨著眼睛的晶瑩露珠,全部都在暖暖陽光大叔的輕輕拍撫下,慢慢醒來。
不知為何,心底忽然升起一股溫暖,這種溫暖一直都有名字,溫暖的名字叫做竟然如此,恍若隔世。
竟然如此——我的爸爸媽媽給不了我,老楊給不了我,林思浩給不了我,江宇航也給不了我,此生此世,隻有周衛國能夠也隻有他願意給我。
他就是我生命中唯一的竟然如此。
【師父,之前您老人家一直都是在計算機院待著的,現在突然之間就轉了過來,眼看就要期中考了,老實說,您有把握不掛科嗎?】
周衛國盯著我,一動不動,麵無喜色,極認真的想了想,皺眉【老實說,並沒有。】
【啊?】連他都沒有,那我豈不是死定了?
【怎麽突然這麽大驚小怪的?】
【可你不是學神嗎?你還是我見過的,迄今為止考試最厲害的人,現在連你都沒有把握考過,那我豈不是掛科掛定了。】
【我說的沒有把握僅僅隻針對你。】
【什麽?】為什麽隻針對我?
【考試對我而言從來就不是問題,對你,我可不敢有那麽大把握。】
【你又在實力碾壓我了嗎?】切,有什麽了不起。
【我倆智商根本就不在同一條水平線上。況且人笨也就算了既懶還嘴饞,每頓吃那麽多,好吃懶做又貪玩。高中時好歹還有幾大老板看著,現在沒人督促,平時劃船不靠槳,現在落了多少課程,用腳趾頭都能想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