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不吃,陽兒自己吃啊。”
小家夥咧嘴一笑,自己舔了一口,也許是甜的,也許是滿足,咯咯咯的笑了起來,又將糖葫蘆遞到父親的嘴邊。
“爹爹,嚐嚐…”
“爹爹也不吃,爹爹牙疼,不能吃甜的。”
夏景輝在小家夥的屁股蛋上拍了一下,做出牙疼的樣子,小家夥連忙伸出短短的小手在夏景輝的臉頰上揉了揉。
“爹爹不痛,不痛,陽陽給你呼呼。”
耳邊是其樂融融的場景,隻有夏然低垂著腦袋,眼眶有些脹痛,連忙眨了眨,不讓那已經到眼角的淚水掉下。
將小夏陽放下,夏景輝輕咳了一聲,說道。
“然兒,你隨為父來。”
聽到這一聲喚,夏然手下動作微頓,放下手中的擀麵杖,低垂著腦袋跟著夏景輝去了內室。
夏景輝從袖子裏抽出一支簪子,並沒什麽花樣,隻有在頂端的時候雕刻了一朵臘梅花,做工很是粗糙,也沒怎麽打磨,連材料都是最次等的梨花木的。
這樣的手藝,恐怕拿出去擺攤都沒人會看一眼。
執著簪子的手是常年握筆的,纖長而又清瘦,手指上隱約可見幾道細小的傷口,夏然上輩子是做玉雕的,起初學玉雕的時候手上常常會受傷,對這種傷口最是了然。
上輩子,她做過很多雕品,卻很少有人送過她這類東西,尤其是這種成品的雕刻之物,若是敢拿到她的眼前,以她以前的性子,定是要給折了的,而如今,看著眼前的梨木簪子,忽然一種感動的情緒湧上心頭,有些陌生,也有些不知所措。
“然兒,為父沒有什麽好東西與你,這個…你且收下吧。”
夏景輝的話並不多,隻是將簪子往她麵前挪了挪,夏然眼角有些許濕潤,看著眼前的簪子,袖子裏握著的拳頭卻微微縮緊,指甲蓋有些陷入皮肉之中,掐的手心一陣陣的刺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