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天氣似乎比往年冷得要早些,鮮於墨離開的時候,天氣好像還沒有轉涼,可是現在卻已經是秋霜遍野了。
皇帝的情況在鮮於墨回來後的幾天裏驟然下降,不過短短五天時間,他已經無力回天了。
太醫入殿,所有的皇子都跪在皇帝的床前,他們都明白,皇帝恐怕熬不過今晚了。
而鮮於墨的心裏卻並不是在擔心這些,他隻是擔心秦晚和他的兄弟。
皇帝死或者不死,對他來說並沒有什麽差別,自從十幾年前皇帝賜死他的母妃時,這個父皇在他的心裏便已經死了。如今再死一次,又有什麽關係?
或許有人活覺得他天性薄涼,可是他的薄涼也隻給對他薄涼的人。
若說鮮於墨天性薄涼的話,那麽皇帝也覺得不會比他好到哪裏去。
為了自己心愛的女人,便剝奪其他人的生命,為了一個鮮於夷,將兩個皇子分別送離皇宮,任由他們自生自滅,其實皇帝也並不是一個好父親。
“父皇。”
鮮於夷一副擔憂的樣子,跪在皇帝的床前,緊緊地握著他的手,眼神又是難過又是擔憂。
他的戲,實在是越做越好了。
鮮於墨嘴角不禁揚起一抹微笑,這樣的兒子,誰不喜歡,就算不是自己的,心裏或多或少也會感動不是嗎?
幸好鮮於墨一早便做好了萬全的準備,否則,這一刻,恐怕真要輸在他的手上。要怪就怪鮮於墨不會演戲,或者說,是鮮於墨不願意在皇帝麵前做戲。
“太子,”皇帝對鮮於夷的語氣還是不錯的,盡管知道他並不是自己親生的孩子,但皇帝對他的態度到底不算太壞:“朕昨晚夢到你母妃了。”
他不必說,鮮於夷也知道他說得是戚妃。
因道:“母妃與您說什麽了?”
皇帝靜靜地看了一眼鮮於夷,卻挑開了話由,道:“你越來越像你母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