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母先是一愣,隨後虎著一張臉,“三丫,你信林家的胡話?也不信娘的是不是?”
“不是……”田笛不是不信他們,但林家那麽說,加上當時周圍那些人的反應,還有裏長的訓斥,不能不讓她多想。
田笛又看向田大安和田二康,“大哥二哥,你們是不是也知道咋回事?”
“三丫,這事兒……”
“大安閉嘴!”
一家人都在訓斥田大安,田大安剛開口就住了嘴,蔫蔫的在一旁看著,這讓田笛更加確定裏麵有事兒,“大哥,你告訴我啊,你不說,我心裏難受死了……你們對我這麽好……”
“三丫別急。”田大安一個勁兒的衝著田父眨眼睛,卻沒讓田笛看見。
成凱柱也勸道,“爹,娘,大知道分寸。”
得到一家人的沉默,田大安才說道,“三丫,不是爹娘不告訴你,是怕你知道了,會怪爹娘,說來這事兒大哥也有責任。”
“大哥你就別賣關子了,告訴我好不好?你們對我好,我都知道,可林家說了那話,我心裏不好受,你就快點告訴我好不好?”
一連問了兩個好不好,田笛都要急哭了,隻能在心裏罵林家,真是禍害人。
田大安拉著她的手,一副有難言之隱的模樣,好半天才說道,“你小時候生下來就身子弱,有一年冬天你生病,我不小心給你喂了涼水,然後……你就不成了,後來娘發現你都沒氣息了,臉都白得跟麵粉似的,就都以為你沒了……”
說到這裏,四周安靜的可怕,田笛都快不知道怎麽呼吸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他看。
“按照村裏的習慣,早夭的孩子是要扔到後山的,連個墳都沒有,當天暴雪,後山不好進,爹娘就說,先把你扔外麵,到時候在自家地裏做個墳給你。”
聽到屬於“自己”的過往,還這麽淒慘,田笛心裏卻是莫名的平靜,懸在心口的大石頭也落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