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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意了。”在開往殯儀館的車上,我有些自責。原本以為證據確鑿的事情,卻來了個驚天大逆轉。不過通過這麽一鬧,我更清楚證據這兩個字的深層次含義,它絕對不隻是一枚指紋或一張DNA圖譜,它包含了一種意識,一種思維。
兩具屍體的樣貌在我的腦海中翻轉,我卻一直想不起來她們的損傷形態,這就讓我萌生了一種趕緊到達殯儀館的衝動。
解剖室裏,兩具屍體的裹屍袋已經被拉開,屍體安靜地躺在兩張解剖**,身上的水漬已經陰幹。我們決定先檢驗現場蜷縮在牆角的黑發女子,據辦案單位介紹,她叫黃蓉。
“郭靖知道了,一定很傷心。”林濤一本正經地拿著相機“哢嚓哢嚓”地閃個不停。
大寶蹲在解剖台的一端,用手術刀一下一下地刮去死者的頭發,一邊還哼唱著“獅子理發”。
“嚴肅點兒行不?”我按照常規屍表檢驗的步驟,沿著死者的頭麵部、頸部、胸腹部、四肢,對屍體進行屍表檢驗。尤其是頭麵部的屍表檢驗最是需要仔細,比如眼瞼、口唇黏膜,都是法醫需要重點檢驗的部位。
“腦袋上好多創口啊,”大寶說,“頭發不好刮。”
法醫也應該是一名好的理發匠,當然,我們隻會剃光頭。為了防止頭發掩蓋住損傷的可能性存在,法醫檢驗屍體時必須將屍體的全部頭發都剃去,有的法醫習慣使用手術刀剃發,有的也會購買一些專業的剃發刀。有些死者家屬覺得剃發是對死者的不尊重,還發生過攻擊法醫的事件。
如果頭皮上有多處創口,那麽法醫的剃頭工序就會顯得比較艱難,不能破壞創口的原始形態,又要將創**叉處遊離皮瓣上的頭發剃除幹淨,是需要一些本事的。
“瞼球結合膜蒼白,口鼻腔無損傷。”我沒有回答大寶的話,對屍表進行常規檢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