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喝了一點酒的緣故,總之,容詞的興致不錯。
她讀李清照的“誤入藕花深處”時,就盼望著這樣的場景,要是能撐著一隻小船,悠悠閑閑的躺在上麵,手邊放一壺清酒,隨手就能折下一根蓮蓬來,那樣的日子可是美極了。
現在雖然沒有小船,不能躺在上麵吹風曬太陽,但是能夠隨手折幾隻蓮蓬也不錯。
可是等穿過了走廊,走到岸邊的時候,她就犯難了。
這荷花在上麵看著好像離岸邊很近一樣,可是走進了才知道,手伸過去還是有一定距離的。想要輕而易舉的摘到,沒有這麽簡單。除非她自己將鞋襪給脫了,然後走下水去才能夠夠得到。
要是在先帶,脫個鞋子什麽的還沒有大問題,但是這裏是古代,要是待會她把自己的鞋襪給脫下來,讓別的男子看見,再讓有心人宣傳出去,自己的清譽可能就毀了。
最主要的是,這水看起來並不是清澈見底的。想必水底裏麵還有水草青苔之類的東西,要是自己貿然下去了,可能會滑倒。
容詞皺了皺眉頭,忽然覺得自己想要摘個蓮蓬,也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
真是處處都是考驗自己的時候啊。
而此刻,犯難的容詞並不知道,不僅長廊那邊青衫在一臉急色的注意著這邊。長廊斜對上方的一間閣樓裏麵,一個戴著麵具的男子,正靜靜的看著下麵的一幕。
那男子通身的氣質淡漠如水,整個人仿佛是一灘沒有任何生氣的死水。一張臉,有半張是被蓋在麵具下麵的。獨獨留出另外半張,單看那半張臉的五官,也可以知道麵具下麵必定是一張天怒人怨的臉。可是悲喜莫辯的表情,讓人絲毫感覺不到半點的經驗,反而讓人自動忽略了對方俊俏的臉。
男子一雙淡漠的眼睛冷冷的看著下方,仿佛在看一件死物一般。他的兩隻手都放在膝蓋上麵,嘴巴緊緊的抿在一起,身上坐的不是一般人的凳子,而是一張輪椅。